掌心這部劇最遺憾的是它本該值得被更多人看到,抛去粉絲濾鏡,這是一部所為“人”、所為“不同階級”的處事價值觀不斷碰撞的精品良作。近些年國産劇大多數是天龍人套上家國大義的幌子,撒一把血海深仇的狗血相憎相愛。而在掌心裡,不再是上位者的愛恨遊戲,貪官污吏攀附權貴,視百姓如蝼蟻,視他們為可以随意踐踏交換的不值錢的物件。可是這些以往電視劇我們常常忽略的視角,漸漸鮮明起來,“蝼蟻”不再臉譜化。幾乎每一個人都有得其所。

我看到要刺殺女主謀利的,将死前欣慰地呢喃“我阿娘要過上好日子了……”;我看到憎惡世間不公讀遍詩書禮易卻難酬壯志的郭義,在問罪海宜平時能振聾發聩地率先喊出“查冤案!雪冤情!”;我看到禮宗旭嫁禍邙溝人時,打鐵匠說着糙話卻據理力争毫不妥協最終被斬于劍下的窮人傲骨;我能看到出身底層怕孩子讀書心氣讀高低頭燒書的母親,也能看到那母親重拾書本抱着孩子讀弟子規;我能看到背叛者的野心,也能看到鳄魚轉瞬即逝的眼淚;我能看到編劇筆下那些“路人”的無奈、壯志、愚昧、狡黠、溫柔和鐵骨。

除此以外,我曾以為這是一部女權主義的作品,可現在,卻覺得用這些形容是狹隘的。也許有,但更多是在人性鬥争裡潤物無聲的滲入女性思想。我們想要看到的是千百年被弱化的女性能同樣抛開框架做想做之事,做不被定義的女子願做之事。可以志存高遠青雲直上,可以真誠追愛潇灑放手,可以權衡利弊攪弄風雲,她們有她們的故事去演繹。同樣,若是處境步履維艱,失去丈夫亦可以拾起鐵錘打鐵謀生;畏懼疼痛身中數刀也可以拼死殺敵;割袍斷義說盡無數狠話,但朋友之誼、心中之義又豈容他人輕視;明知前路難行從不輕信她人,一曲琵琶也定要彈出黑白善惡餘音繞梁;善弄人心的,以身入局最不敢窺視的卻是自己。她們,不論是權力的上位者還是下位者,她們不必将男人踩在腳下,通過弱化男性來體現女子之強大。她們所圖所謀,與其說是女權不若說是平權,與其說平權不若說是抛開性别之賦,映射的是古今階級演變的人權。這部劇裡她們熠熠生輝,她們可以訓鷹、可以鬥智、可以搏殺、可以繪畫、可以謀權也可以彈琵琶,她們是一群從黑暗裂隙裡滋生出的光,是不屈的靈魂在掙脫枷鎖,是棋逢對手、是惺惺相惜、是你來我往、是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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