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羅。”“我是費迪南。”
費迪南和皮埃羅之間的是戈達爾,費迪南和瑪麗安之間的是我們。
人是兩面的,生活也是兩面的。夾在中間難以言說的,就是生活本身。我們試圖理解生活的本身,但我們又處于生活之中,太努力,反而難以靠近,太放松,反而難以意識。想表達的感受不到,感受到的不想表達,互為充要條件,像無解的命題。法語裡有一句話,也許最能總結,C'est la vie.
戈達爾的氣質令人着迷,汽車裡的撫摸、海灘旁的賞月、兩車間的親吻、海中的汽車、自由的歌聲、誇張的表演、瘋子的音樂、藍色的油漆、碎片的對話……所以這些片段本沒有意義,但戈達爾把它們選擇、組合,于是衍生出一種情感。你能感受到嗎?這種情感就是戈達爾想表達的,這種情感就是電影的魅力。這神奇至極,不是嗎?血、肉、神經不是人,但它們組合卻成為了人。一秒、一天、一年是生活嗎?但把它們組合起來卻是生活。這其中必定産生了什麼東西,而那個東西就是c'est la vie.
電影形式上,跳切、色彩、歌舞、記錄、第四面牆……戈達爾總在探索邊界,對各種元素的使用都駕輕就熟,大師風範。
戈達爾說,“孤獨的人總是話多。”為什麼戈達爾的電影總是以死亡結尾?既然生活是我所表達,那就讓死亡成為終止我表達的唯一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