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看懂這個故事啊,可莫名其妙的就啥都懂了,那些現實那些需要打點的人情世故,社會關系,權錢利益,所謂的骨氣和為人的尊嚴。
最後連孩子沒錯都變成了有錯,自己的一條狗都保護不了,被逼得一退再退的“原則”,所謂的精神寄托,所有的感情都變成了沒屁用的東西,玉蘭說她也想卡拉,說老二也這麼大人了不該幹這沒譜兒的事情,其實她是對的,錯就錯在有譜的事兒更花錢,要是人窮要骨氣還不理智,日子就沒法好過。
那些心酸的不體面的日子,我藝考的時候就經曆過了,我和我爸穿過一大片商場,後面是星巴克,左邊是奈雪,外面的風很冷,我爸指着路邊攤上的燒餅說給我來一個,我們吃着燒餅,手都被凍得通紅;聯考那天租了個房子午休,我們穿過好多居民樓來到一棟感覺風吹一吹就要倒的老樓裡,扶手都鏽了,牆上脫漆,好多黴斑,廁所裡一股尿騷味,更早之前藝考備考的時候,我和我媽住在老師家附近的一個旅館裡,這個旅館其實就是近郊區的居民樓改的,說難聽點就是那種最差的隔斷房,我媽怕我舊疾複發,一直陪着我,800元一個月,包水不包電,那個老闆是個精瘦的老女人,每天總是借着各種理由來查房,那段時間我和我媽的物理距離不超過兩個腳掌,根本沒有任何隐私可言,于是我每天隻好從老師家走慢點回家,其實藥物的影響,我整個人都已經困得不行,甚至有好幾次都是差點倒在路邊就睡了,我還是在拖長這段距離,因為覺得虧欠覺得不舒服覺得沒有尊嚴,種種。
那些日子裡,好多次我都不曾洗澡就睡着了,我不知道何為生何為死,何為夢境,何為現實,那些種種都沒有苦衷,隻有苦,是一些連眼淚都沒有的日子。
這旅館的熱水時不時用不了,大冬天基本不洗澡,一洗就是冷水澡,到現在我的腿還是一下雨一轉涼就會麻就會疼,媽媽常常在那樣的環境下洗衣服,手關節現在也是不怎麼靈活。
但我仍舊沒能如期的改變所謂命運,那些頑抗變為了委屈、怒火、怨言,和電影中的老二和玉蘭一樣,我的父母那樣慫地維持着自己的體面,而我就是那個要沖出桎梏卻被拘禁牢房的孩子,警察最後點着煙說你别讓他叫,于是老二劈頭蓋臉的罵他,說他闖禍、惹麻煩。
是啊,我們多害怕“麻煩”啊,我們要不起,病不起,累不起,愛不起,甚至當機會來臨的時候,我們理所應當的退後,讓給那些家境更好的,看起來更優秀的,見過更多世面的,我們一而再再而三的退到角落裡,沒有人會贊揚一句“謙虛”“謹慎”“忠厚”“有骨氣”,那些贊歎隻配台上的人,就像是那個癟三(黃毛)的父母給到的景别一樣,他們在“上面”,其實真的如此嗎?
那些不是狗的人,究竟又是些什麼他娘的貨色呢?
在小地方我們始終還是“體面人”,操他爹的,真是個老王八,不扔海裡喂魚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