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udy Elderly,世界上第一位橫渡英吉利海峽的女性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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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udy Elderly

随着《泳者之心》或者說我更喜歡的網友譯名《老娘與海》在暑假檔的上映,這個女人從過去中走出,我很難去想象,今天的女性能夠擁有的這些權利,其中包含着多少像Trudy這樣的偉大勇敢女性的前仆後繼。而正是這樣電影,讓我們在犬儒年代,我們在看似男女平等的年代,去銘記,去不斷為平等所作出自己的努力,哪怕微不足道。(文章有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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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NG WOMAN AND THE SEA

看電影的過程中,我腦子裡不斷浮現伍爾夫的《一間屬于自己的房間》,伍爾夫假設莎士比亞有着一位天賦相當的妹妹朱迪斯,可時代、性别讓他們命運的軌迹迥然不同。她寫下,當一個詩人的靈魂被一個女人的軀體禁锢,誰又衡量得出她内心的無限焦灼和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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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時刻刻》伍爾夫寫作ing

在這部電影裡,男性想要跨越英吉利海峽,他需要健強的體魄和超凡的意志,而女性想要跨越英吉利海峽,她們需要跨越整個與之對抗的男性主導的世界,她們強健的體魄和超凡的意志才能夠被看見和發揮。

可我想把這句話換成,當一個運動員的靈魂被一個女人的軀體禁锢,誰又衡量得出她内心的無限力量與生命力呢。

故事的開頭,1914年,一場沉船慘案要了八百多人的性命,其中多數是女性。沉船時距離岸邊僅僅三十英尺(九米),隻因為當時的女性不會遊泳,或者說,是不被允許遊泳的,這便是當時女性的處境。從遊泳這項運動中窺視整個社會環境,女性像是偌大泳池被圍住的一小塊“Women Only”。

而在這場被圍住的Women Only中,看似是楚迪一個人戰勝英吉利海峽的冒險叙事,實則是不同身份的女性面對女性困境的勇敢接力。當楚迪還是一位小女孩時,楚迪的母親,一位果敢英明、手起刀落的德國女性,總是用簡短的語言發出最不容質疑的聲音,一路為楚迪姐妹倆的天賦極力作出她的護航。當學遊泳遭到父親反對時,她拿出縫紉機,通過縫紉絹花支付兩個女兒的學費,當父親質詢她“妻子的責任”時,她也會霸氣回怼,我不餓,謝謝。

姐妹倆自此來到了不見天日的地下女子遊泳隊,在另一名優秀女性教練夏綠蒂艾比斯坦的帶領下開啟了運動員生涯。艾比正像是她口中的Queen bee領導着她的Hive,嚴苛同時也溫柔,一邊大聲叫喊“Kick the feet!”,一邊唱着歌謠讓他們領悟遊泳節拍。

接力棒交到了厄德力姐妹的手上,楚迪戰勝麻疹的那一刻似乎決定了她生為戰士的命運,即使有聽力不佳、左腳無力的麻疹後遺症,她仍然通過日複一日的練習、盡情享受的熱愛、無所畏懼的内心,一路過關斬将獲得了各項比賽的冠軍,甚至打破了世界紀錄。

但即便如此,楚迪的冠軍采訪仍然是烘焙與男朋友,當楚迪回到家中,仍然面臨着父親的指婚,一位素昧平生、門當戶對的堅果商人。在去往巴黎參加比賽,遭受又一次荒唐women only的圍堵,我無法忘懷楚迪在甲闆上所望向男性運動員的眼神,憤懑、不解、羨慕。巴黎之行最終失敗落幕,楚迪回到家中,同時也得知姐姐梅格要嫁給他人的消息,即使優秀如厄得力姐妹,似乎也難逃被束縛住與被決定好的女性命運。

可女性不是天生就是女性,我們也和男性一樣擁有勇氣、天賦、野心、意志以及體魄,家庭和婚姻不是女性的唯一選擇,英吉利海峽也并不隻屬于男性。

奧運會失落而歸後,楚迪看着那對男性發起的英吉利海峽的挑戰,躍躍欲試。這是人類對大自然發起的最艱難的挑戰之一,有湍急的暗流、數米高的巨浪和冰冷刺骨的海水,被稱為泳界珠峰。她不是沒有猶豫過,但那些優秀女性,她的母親、姐姐、教練、她自己,給了她勇氣和力量,最後她斬釘截鐵地告知父母,她要去挑戰英吉利海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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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問楚迪:不知道你哪裡來的勇氣。

來到奧委會因為女性身份被無情嘲笑,最終楚迪用不到三小時從紐約遊到紐澤西為自己争取到了一個機會,和一頓美妙的晚餐。在第一次挑戰中,楚迪遭到嫉妒她的教練的陷害,以失敗落幕。(真實事件中,楚迪的教練沃爾夫以為她溺水了,于是命人強行将她拉上領航船——埃德爾的第一次挑戰以失敗告終,楚迪的第二次挑戰在第二年。電影中沃爾夫作為一個舊派男性代表為了強調戲劇性被污名化了,雖然為了更好的戲劇效果,但沃爾夫畢竟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其中論理性有待商榷。)在知曉真相的三天後,尚未恢複完全的楚迪穿着更适合女性身體的“不太體面”的泳衣又一次踏上了征程,她口中哼着她反抗不能遊泳、反抗男性挑戰權利、反抗訓練夥食的反抗之歌,這一次,沒有記者沒有觀衆,甚至做好了在大海中死去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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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女人與大海的孤獨征程,是永不停歇的每分鐘28下,是嘈雜聲音全都被潺潺海浪掩蓋,是明知會受傷還義無反顧沖進水母群,是被大海擁入時光線照出的少女身影,是冷到身體幾乎沒有知覺卻内心炙熱,是被漆黑四周包圍的絕望,是極度恐懼之下的永不放棄。

也是岸邊冉冉篝火的希翼呼喚,是衆多女性點亮夜燈安靜守護,是全世界的高歌歡呼,是至此改變的女性運動權利,是綿延不絕至今的女性力量,傳遞給你、我、她。

她以英雄形象榮歸故裡,紐約人自發為她舉行了盛大的歡迎儀式,她成為美國人心中的驕傲。

當時《紐約時代報》所評論的:“當埃德爾鑽出水面時,我們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It's TR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