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傷心的故事,但是它不真實。
本來以為它是以柏拉圖式的關系反抗新自由主義,未曾想導演編劇要表達的是“希望早點有性取向解放啟蒙”的意圖。

在一個生活條件如此優越的社會,所謂的西方式的自由發展,不過是遷就你原有的不論是否有益的本性肆意成長。如此我很少看到處于初中的西方孩子能有中國孩子的自信和堅定。電影完美展現了這一點,Remi的脆弱敏感性格并不是社會、家庭造就,而是周圍所有人都似乎在随意地放任它而最終将精神寄托在一個心智也還未成熟的Leo身上的結果。

課可以不聽不上,其中那即使彌漫着新自由主義解放的意識形态也還是得靠互聯網混亂地重塑孩子的世界觀。在課堂上的極緻嚴肅與私底下的“慣着”不是正好和儒家社會很像,不過其落腳點有所不同。

但是現在的西方社會俨然成為了一種新的,恰恰充滿着其所批評的那去除優點之後剩下的道德封建保守的成分的樣子——通過表面上的行為來表達自己的“共情”,進入别人眼中之後就成了一種所謂客觀的“證明”。傳統的儒家做了個明智的決定,它直接地點破了這層表面與本質的矛盾,告訴大家我們需要通過行為上的遵禮來從而對我們的内在産生積極影響。西方如今沒有點破這層關系,于是他們的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社會中就更少了客觀的實話。

既然是一種縱容又怎麼能夠被很多人吹成完美的教育?

中國人可能不會直接表達情感,但是我記得在班級裡總有人會在關鍵時刻出于一種理性的道德而引導壞事走向正軌,每一個中國人都有在關鍵時刻邁向那一步的勇氣和決心。現代中國我們可能現在不如西方的郵件文化一樣喜歡通過書信表達祝福,但是我們在認為必要的節點上會義無反顧地寫下那些“最尴尬最可笑”的内容,傳統的觀念限制了我們的形式,但是它未嘗沒有留下現在中國的實用主義等等所依靠着的一種理性的準則。

西方人的直接是感性的,感性阻止了Leo去和Remi說話,他們的眼神是空洞的,最終也使得Remi以一種對生命不負責的态度完成了一個悲劇。這些我有理由相信在中國是不會發生的,而且我現在逐漸不再迷信感性的力量,而認為經曆了磨難的我們才更有可能去在發生沖突過後去彌補彼此的創傷。我了解有些西方孩子自從組成了小團體之後可能完全不會彼此交流了,好朋友之間的分裂也亦然,有時甚至有家長的支持。但是現代中國背景之下我相信好朋友在發生公共沖突之後此後總會有機會出現一封信、一張紙條。家長之間等等那些腐朽的刻意彌合,反而有時候成就了我們内心堅強的同時或者甚至反抗這樣的秩序以一種非常成熟的解構的态勢去完成一個和解。

看的時候就一直想說,我不敢說有無産階級精神血脈中國人一定無私,但是他們一定不軟弱。到底什麼是"Enseignement", 它是Tara Westover滿是油污的手,它是那個可能在西方人難以深受的壓力下的那一個能夠助推其勇敢走向“同理心”的,或許比起bourgeois顯得極緻空虛的、對生活保持‘理性’的眼神。我們需要的不是漂浮在土地之上的烏托邦生活,我們需要的是我們内心共同都能感受到的未被膈膜遮掩的泥土般的愛——因為我們來自泥土,縱然其作物、材質紋理有所不同,但是我們共享着一種偉大的模糊感,模糊到我們能夠觸摸到它能夠體會它以最實在的硬度包裹了我們的生活。真希望我身邊能看到的漂浮的“軟弱”能少一點,真希望我們都能理解我們所在的“被動接受”的教育,這裡産生的邊界已“依稀了”的情感,難道還比不上标簽的解放嗎。難道沒有被規定的連續的愛,還不如把人分隔而造就新的團體霸權嗎?

造成Remi死的應該是這種霸權本身,而不是還不夠解放的青少年的教育。生活的挫折應該放眼看向中國每一個具體家庭中孩子的責任感和理智而生發的堅定的愛(雖然現在這樣的家庭在變少,整體上說是一件好事),而不是玩冰球跌倒而在面對考驗時舉起樹枝預備對方的原諒。

愛的解放是當我們分不清友情親情甚至鄉愁的,它的邊界變得模糊的時候完成的。我并不是中國傳統主義者,我接受西方新自由主義的大部分,但是其中不乏一種殺人的感性權力,而失去了面對生活該有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