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二次看《想見你》,不眠不休兩天看完。對這部劇的感覺就像聽伍佰的歌,在初次相遇之後總會不自覺想起,回味裡面的某些段落,然後對它的喜愛程度再加深一分。我為前兩年因為對愛情理解的淺顯和偏見而小看這部劇給它道歉。
《想見你》對愛情的探讨抛棄了以往偶像劇的爛俗套路,超越了外表、家庭、階級、父母這些外在的或許可能成為阻礙的因素。即便面前是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我也會憑借對你靈魂的熱愛将你認出,并在無數個平行時空裡以各種年齡各種身份與你相愛。有人說男女主借着别人的身體談戀愛,因為對對方的執念産生了無數糾葛,是一種自私的行為。但愛一個人不就應該是這樣嗎,青春就是不計後果,勇敢地愛一個人、攀一座山、追一個夢。幾百年前我國著名的戲文《牡丹亭》就已經發出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複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這樣堅定的聲音。因為這份深刻的愛情,黃雨萱可以回到過去見到心心念念去世的王诠勝。而李子維也可以來到黃雨萱的世界,在萬千人海中找到真正的黃雨萱。這種一個靈魂對另外一個靈魂近乎沉溺的癡迷與追随,這種可以強大到跨越時間空間身份的愛情,已經甩出大陸偶像劇的工業糖精幾條街了。音樂是罐頭,封存着獨屬于某個時刻的氣味,心情,事情,會讓自己想起想念卻再也見不到的人。思念達至頂峰,感情積蓄到極緻,就能克服所有限制,見到想見的人。因為各種原因見不到,愛不了的,皆非情之所至,這就是牡丹亭戲文的意思,也是"only if you asked to see me,our meeting will be meaningful"的意思。
提幾個印象非常深刻的黃雨萱與李子維的心動場面。首先要說的就是雨中那場戲了,從第一次看就從這裡徹底get了這部劇,并且無數次翻出來回看,這場戲淋漓盡緻地體現出了這部劇的風格:台式小清新的色調、各種我們熟悉卻又有新表達的青春元素、無限貼合故事氣質的演員和演技、導演精心設計的鏡頭運動以及神來之筆的bgm。三個人在小亭子下躲雨,說好要撐一把傘一起走,然而沒走兩步傘就從手中飄走,被風帶到了天空中,越過樹梢,逐漸消失在他們的視線。李子維一聲帶有台灣腔的“傘啦”,莫俊傑去找,黃雨萱在雨中笑着揮手,大喊着讓他們不要管啦,大步在雨裡向前跑去。八三夭的《想見你想見你想見你》前奏随着黃雨萱一揮手響起,像極了李子維心動的聲音。鏡頭從左向右移,留下李子維看着黃雨萱奔跑的背影在雨中傻笑。李子維忽然反應過來一般充滿希望地跟着黃雨萱向前跑去,并回頭喊着莫俊傑趕快跟上。這時候真是最好的時光,喜歡的女孩,最好的朋友,一起淋一場說下就下的雨。雨最終會停,他們會長成大人,但在以後的日子裡,“春風秋雨飄飄落落隻為寂寞”的場景一定會總會浮現在腦海裡,并不自覺露出會心的笑容,這笑容裡也夾雜着對逝去的青春和遺憾的一絲苦澀。
我認為這位導演拍戲很善于營造氛圍,這場雨戲完美貼合周董的《晴天》裡的歌詞和氣質,飛走的小花傘還在回憶裡飄着,黃雨萱在雨裡越走越遠,從前從前有個叫李子維的男孩愛了一個叫黃雨萱的女孩好久好久。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會在看到黃雨萱轉過頭去的那刻,勇敢堅定地邁出走向她的步伐,跑到她身邊拉她到自己懷裡,然後告訴她從前沒能說出口的話。那張畫是李子維的初戀,被他挂在了自己的工作室裡,寫進了自己的未來。導演應該是周傑倫的粉絲吧,主角在三年二班的設定,彈鋼琴那場對《不能說的秘密》的緻敬,以及這場雨戲與《晴天》的異曲同工。
還有一場戲是王诠勝時期的李子維,在和黃雨萱在同一家店裡打工時,在空蕩的店裡放起了伍佰的《last dance》,聽着聽着陷入了對過去的回憶。現在的黃雨萱推門走進來,他眼裡看到的卻不是大學時期的黃雨萱,而是在高中時期留着短發穿着校服的黃雨萱,那是他最初認識她對她心動時的樣子。記憶裡的女孩帶着熟悉的燦爛的笑容,紮着偏向一邊的頭發,向自己走了過來。然後他看着現在的黃雨萱說,有些歌一響起就會讓自己想起某些内心深處的人,那個人就是你,并承諾黃雨萱如果她把自己的話當真就永遠也不離開她。我們知道誓言或許并不能成真,也看過太多愛情消失的例子,但在面對永恒的承諾時還是會一次又一次地被打動。或許曾經的李子維很幼稚,但是經過了與黃雨萱的分離和時間的磨煉,他變成了一個成熟的愛人。黃雨萱在他心裡再也不會離開,他存在的全部意義就是與黃雨萱相愛并陪伴在她身邊關心她。也正是因為王诠勝這個愛人如此專一貼心,才會讓後來失去王诠勝的黃雨萱久久不能走出來。
據說莫文蔚的《真的嗎》是演員柯佳嬿自己選的,姐姐好會選歌啊,完美表達了黃雨萱對去世的王诠勝思念到骨子裡的心情。我想你的時候就是想你,沒有其他詞語修飾,隻有不斷重複的“I miss you I miss you I miss you"。想念到想要夢到你又怕夢到你難過,醒來回到沒有你的現實淚水打濕枕頭;想念到願意相信一切與你有關的甚至帶有玄幻色彩的故事;想念到會戴上虛拟現實的設備在空氣中擁抱自己……這部劇的其他bgm也都選得特别好,孤僻的陳韻如的《逃》,聽力不好的莫俊傑對陳韻如的《看見你的聲音》《秘密》,屬于王诠勝的《擁抱》,黃雨萱和王诠勝的《一天》《someday or one day》以及他們都無法把握的《明天》。還要特别說的是純音樂,也都好聽得要了命了,想見你電視劇原聲帶,導演的音樂品味好得過分。
再說一說莫俊傑對陳韻如的感情吧。第一次看的時候我不是很喜歡莫俊傑愛人的方式。我淺顯地将其理解為莫俊傑隻是想找一個和自己相似的人,并且不願意看到這個人變得和自己不一樣。但是現在我改變了看法。莫俊傑并非不能與周圍的人好好相處,而是他過早地明白了很多所謂的朋友和外界的喧嘩都是不必要的。人們說着無聊的話,做着無聊的事,發出的聲音并非從心底傳出。直到他遇見了那個暗淡孤僻又特别的陳韻如。我個人雖然更喜歡黃雨萱,但非常肯定地認為像陳韻如這樣的女生是非常有魅力非常迷人的。她有自己的小世界,在這個世界裡她如魚得水地聽着伍佰的《last dance》,會閉起眼睛忘我地跟着音樂晃動,她能很敏感地覺察到周圍人的情緒和這個世界的糟糕之處,她認真地讀書上課有良好的成績,她是一個不喜歡在課本上畫畫喜歡課本幹幹淨淨的女生,她對媽媽弟弟的第一反應永遠都是下意識地照顧,她會經常對别人說對不起,她不同于隻會談八卦聒噪不停的其他女生,她深深地渴望着李子維身上陽光炙熱的氣息,她極其誠懇勇敢地對李子維告白……
如果不是後期編劇為了調動觀衆情緒,為後文陳韻如發出對這個世界的呐喊做鋪墊,而把假裝黃雨萱的陳韻如描寫得這麼可惡,我對陳韻如的喜歡應該還會更深一分。言歸正傳,陳韻如的這些優點莫俊傑統統能看到,他在無數個擦肩的時刻發現了自認為是宇宙中最黯淡的一顆星的陳韻如。這也是一個靈魂對另一個靈魂的相認與追随,毫不遜色于黃雨萱和李子維的愛情。《小王子》裡說“隻有用心靈才能看清事物的本質,真正重要的事情肉眼是看不到的。”放在莫俊傑和陳韻如身上就是,隻有用心靈才能聽到内心深處的聲音,真正重要的聲音耳朵是聽不到的。所以莫俊傑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看到了也真正聽到了陳韻如的聲音。這也就是那首《看見你的聲音》。
然後想說一說陳韻如這個人物,我覺得我們或多或少都能對陳韻如有些理解共鳴。或許我們沒有她那麼悲觀孤獨,那麼沒有安全感,那麼怯懦極端,但是我想我們每個人在成長的過程中一定總會有對自己和這個世界的關系有所體認,對周圍的所有人和事懷疑厭惡的時刻。我在高中時期就經常會有這種情緒,不知道自己那時為什麼會那麼煩躁悲觀,為什麼覺得所有東西都充滿了一種不可名狀的别扭感,為什麼在與同學老師相處時像陳韻如一樣用盡了力氣還是盡顯笨拙局促,并生出對自己深深的厭惡感。或許我表面平靜,和同學一切正常地說笑聊天,但内心早已經波濤洶湧。雖然那時還沒有深刻到去思考人生的意義這種命題,但是腦袋裡确實每天都會想着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沒有父母和老師來關注自己這些細微的情緒變化,就算他們問我我也不能夠清楚表達出來我的感受。所有的人都在向我們灌輸成績就是一切的觀點,仿佛我們生來就是為了讓那試卷上的數字來衡量我們的價值,并把我們劃分個三六九等。青春期的迷茫遇上繁重的課業壓力,就這樣撐過了高中三年。
如果我也有穿越時空的機會,我會想去抱一抱當時的自己,告訴她那些世俗的觀點并非不可挑戰的真理,你的價值是由自己來定義。成績并不能代表一切,最重要的是要找到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知道自己想要變成什麼樣的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要長成一個樣子。未來你也會遇到很多現實的人,但不要怕,因為你會找到自己喜歡的事,去到想去的地方和學校,認識很多不一樣的人,遇見最喜歡的帶領自己愛上電影的老師,碰到不再以成績衡量所有的大人。未來并沒有那麼可怕,世界沒有那麼好也沒有那麼壞。最後想對她說,你的所有情緒都是正常的,不是矯情和無關緊要,不要因為這些情緒懷疑自己,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自己要常常肯定鼓勵自己。對了,還要提醒她班裡那些評價女生身材長相的男生都是很無聊很沒品的人,對這些人要嗤之以鼻,從心裡厭惡他們遠離他們。
有人說男女主跨越十幾年的愛情也不如陳韻如在天台上發出的呐喊震耳欲聾,我肯定這部劇的愛情課題的探讨,也同樣佩服編劇對青少年邊緣群體的關注。在我們大陸以往的青春片中,不要提對青少年問題的關注,連一個生動具體的青少年形象都沒有,盡是些用一個個套路堆砌起來的符号和推動劇情發展的工具人。而這部劇除了對以往青春片元素的創新表達,還有深入到靈魂層面的愛情探讨,對王诠勝所代表的txl群體的關注,對陳韻如所代表的抑郁症群體的關注,對不同于大衆認知中的正常人的“怪物”的關注。在陳韻如自殺那集之前我也成功被編劇帶入到對這個一味模仿别的女孩,執念于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不顧自己和朋友生命安全的陳韻如的憤怒之中,但是正是這些事情才讓下一集的陳韻如顯得那麼無力絕望。“我明明已經很努力了,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要我再努力一點!”此時積極的黃雨萱的所有善意的勸告和道歉相比起來是那麼蒼白那麼無濟于事。某種程度上,我覺得他們不應該執着于拯救陳韻如的死亡這件事。因為我們永遠無法與别人感同身受,如果陳韻如已經痛苦到對這個世界沒有絲毫留戀,活着對她每分每秒都是煎熬,死亡未必不是一種好的選擇。生命誠可貴沒有錯,但是活着也并不是一件一定比死亡好的事。而且,選擇生或死本來也就是一個人自己的自由和權利。黃雨萱生來就擁有很多愛,她也擁有愛人的能力,她什麼都不用做隻要保持自己原本的樣子就可以讓所有人喜歡上她。但是對于陳韻如來說,這些黃雨萱唾手可得的東西每一個她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磕到頭破血流也無法得到。我無法想象身邊什麼朋友都沒有,一整天一句話也不跟别人說,永遠都是自己一個人的生活。人畢竟是社會動物,說着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但誰會不想讓周圍的人喜歡自己。
這次再看,看到前面黃雨萱第一次穿越陳韻如被關進小黑屋,撫摸着小黑屋的牆壁時,看到陳韻如假裝黃雨萱時照鏡子,(鏡子在很多影片裡都有着自我、幻想、潛意識、精神分裂、虛假的意味)我總覺得或許我們還可以換個角度看這部劇,不是說這個新角度是電視劇的本意,而是我想或許編劇真的有這層想表達的意思。或許從來都隻有陳韻如,黃雨萱是自己渴望的理想型人格,這個人格完成了自己的所有願望,但她并不是現實。我們在青春期還未形成自己穩定的價值觀和人格時,仍然處于不斷探索和搖擺的狀态。陳韻如成為不了黃雨萱,她會有盲目讨厭自己模仿别人的時刻,當然也有回歸自己本身真正成長的時刻。我相信,陳韻如在27歲時也有可能和黃雨萱一樣通透,能夠更好地和這個世界相處,對很多年少時糾結敏感的事有更成熟的理解,能像黃雨萱一樣說出“因為媽媽是大人了,所以媽媽知道什麼才是最重要的”這種話。(表白此刻聽着黃雨萱講這些話的李子維,許光漢心動時刻的眼神和動起的嘴角演得太好了啦!)
說回陳韻如,她是如此貪戀這個世界的溫暖,如此向往眼前太陽一般耀眼的李子維,但陳韻如最大的悲劇就是她所渴望的李子維永遠也不可能愛上原本的她,李子維愛上的無論是在過去還是現在都隻會是黃雨萱的靈魂。所以陳韻如像飛蛾撲火一樣不顧後果地選擇扮演黃雨萱,借着黃雨萱的身份一次又一次牽起李子維的手。哪怕前面是萬丈深淵,哪怕自己和周圍人的未來都可能會被毀于一旦,但此刻她絕對不願意放棄這份近在咫尺的愛情。那場看日出的戲也是我最喜歡的場面之一,李子維和陳韻如想要叫醒莫俊傑,這時東邊的太陽緩緩升起,金黃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楊乃文的《明天》響起,李子維和陳韻如看着眼前的日出感歎好美哦。陳韻如在陽光的照耀下牽起李子維的手,問他明年這個時候也來一起看日出好不好。雖然李子維答應了,但是事實是他們再也沒有機會一起看日出了。陳韻如享受到的一切如日出一般美麗得讓人無法呼吸,也如日出一般很快消逝。
她想要的明天注定就像歌裡說的那樣“明天隻在我夢裡面”。
“明天我們還會記得嗎,當深情摯愛都将化作灰燼”,夢醒時分,未來的約定或許隻有陳韻如記得。
“生命我不懂,何時它要劃下句點”,即便知道自己的生命面臨凋零的危險但此刻她選擇忘記一切,隻緊緊抓住身邊的李子維。
“如果記憶是條路,我願走到深處,縱然是孤獨”,她用盡全力走向李子維,然而迎接她的最後隻剩無盡的虛無。
這種淡淡的憂傷彌漫着全劇,也是《想見你》最吸引我的地方,而這種憂傷在此刻的陳韻如身上發揮到了極緻。
最後想說台灣的創作環境簡直好到令人嫉妒。除了跳出傳統偶像劇窠臼的《想見你》,還有探讨新聞倫理和精神障礙者犯罪現象的《我們與惡的距離》,展現女性面臨的普遍困境的《俗女養成記》,以及最近關注性侵問題的《她和她的她》。這是電視劇,電影就更不用說了,大陸電影環境現在已經差到沒有任何可比性了,我們有《戰狼》、《紅海行動》、《長津湖》、《我和我的祖國》、《我和我的家鄉》、《奇迹》,台灣有《陽光普照》、《嘉年華》、《血觀音》、《大佛普拉斯》、《瀑布》、《同學麥麗絲》,簡直是華語電影的最後一片淨土。就說愛奇藝對《想見你》中王诠勝部分和吻戲的删減吧,我想問現在真的是2022年,不是在清朝嗎?如果說床戲你借口說限制級少兒不宜,那麼吻戲還有什麼理由?愛情有罪嗎?性仍然被認為是可恥的羞于談論的嗎?還有王诠勝,他用自己生命的代價發出了對這個世界的呼喊,他希望這個世界有一天會變得不一樣,但是他卻被你們抹去所有存在的痕迹。這裡真是藝術創作者的“福地”,珍貴的個人表達都沒有絲毫存活的機會。
再說演員的對比,無論是柯佳嬿還是許光漢都距離高中生階段很遠了,然而柯佳嬿可以完美演出兩種不同的少女人格,許光漢可以一掃大陸男演員的油膩和造作感。演員在好的創作土壤裡也會生發出更好的果實,綻放出别樣的魅力。在這樣的團隊裡,莫俊傑小可愛才會在殺青時哭到躲進櫃子裡,他們也可以非常自然地在采訪裡叙述說“哎你趕快出櫃啦”。看最後一集時我也好感慨,自己剛剛結束壓力非常大的考試,下午的陽光和劇裡的一樣好,《someday or one day》的歌聲響起,我想到前兩年夏天,開着電瓶車載着同學在家裡的公路上放這首歌,就像李子維和小黃雨萱一樣。
小黃用充滿稚氣的聲音不停問大哥哥問題,他們開出畫面,劇組人員字幕緩緩出現然後結束。李子維和長大的黃雨萱再次進入鏡頭。是的,someday or one day,他們總會再次相遇,不會忘記對方。這次,他們終于可以以李子維和黃雨萱的身份自由相愛。愛情真美好啊,騎着車也會想要一隻手握住愛人的手,一起看着遠處的夕陽,走完今後的日子,也慢慢淡出我們的世界。我愛李子維黃雨萱莫俊傑陳韻如,我愛《想見你》,我愛伍佰楊乃文張震嶽孫盛希莫文蔚八三夭,我愛藝術家們,你們要好好活着啊,這樣很多人的生命都會美好很多。
ps附上《想見你》電視劇歌單,真的太寶藏了!
分享渝曉曉創建的歌單「台劇 | 想見你 電影電視原聲帶」: https://y.music.163.com/m/playlist?id=3084306961&userid=1733292032&creatorId=85546960 (來自@網易雲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