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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評分8.7分,驚悚劇情片,一位母親  痛失愛女的複仇之路。


寫在前面:

我其實一開始看到片名,我以為是講日本少男少女之間的禁戀,然後産生一系列不為人知的暗黑犯罪行為,更或者是講師生戀。我第一次點開電影的時候我放棄了,因為我個人不喜歡如此的基調。

但我近來實在需要看到讓我驚豔的驚悚片,我把豆瓣高分一個個對照,實在大多數都看了,無奈之下,我才重新又打開這部電影,看完之後,我徹底淪陷。

首先,這部電影跟愛情扯不上半點關系,其次,這部電影雖然是驚悚片,但是沒有任何要引起你視覺或者聽覺潛意識的恐怖心理,最後,它以一種斷片式的多主角内心獨白,來演繹一部細思極恐的恐怖片。

我想看這部電影之前,需要知道一點:日本是一個以恥感文化為基調的社會,他們并沒有坦白忏悔的習慣,因為與其說他們重視的是給别人帶來傷害和災難的罪過,倒不如說他們重視的是事情失敗所帶來的恥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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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位告白者:痛失愛女的森口悠子老師

獨自撫養女兒的單親媽媽,把一切愛全部給了女兒,然而有一天愛女卻在學校遊泳池溺水身亡,警方判定為事故,但森口知道,是自己班上的兩個學生殺害了自己的女兒,而法律并沒有幫助自己懲治兇手,她開始在結業式上做出最後的告白。

—— 内心軟弱者隻會欺負更弱的人,受害者隻能選擇忍耐尋死嗎?

——不,你們的世界并非如此狹隘。與其在這裡受苦,不如去别處避難吧。

學生聽到去别處避難便一哄而去,作為老師的森口隻是繼續講述,她毫無波動,她開始說自己作為老師,一直對自己有兩個規範:

一個是不直呼學生的名字,以及盡量站在學生的角度,用客氣的口吻溝通。

然後她繼續說:

有些老師想營造朋友關系,像偶像劇一樣打成一片,他們看我一定覺得很無情。

說完拍了拍那位一直跟她半夜發簡訊說自己好想死好想瘦之類的話語,并請她原諒自己一直無法親切回複。

那個女孩子十分不滿的恨了她一眼,而森口隻是繼續說明原因:我不會百分之百相信你們。

學生們憤怒指責:你不配當老師。

森口隻是語氣平靜說起曾經發生的事情:

曾有男老師因為收到女學生簡訊說自己想死而跑去賓館救援卻被女學生當場拍下照片,事後受到學生家長的責難,而女生隻是為了報複上課被老師罵。

她在陳述,她做的所有在學生眼裡看似不負責任的事情的原因是什麼,而學生們什麼也沒聽進去,隻是一個勁的指責這樣做是不負責任,不配當老師。

随便學生們怎麼喧嘩,指責,森口不辯一言,隻是順着自己的思路,像做一場最後的宣誓演講,執着而堅定。

而她自己,本身已經過度沉浸在幻想的思緒,某夜突然想不通活着的意義,就是這樣一個已經沉浸在悲痛之中的老師,每日面對着這幫一直說謊的學生,她要開始真正讓學生們知道何為生命,為了讓學生們不再有尋死的念頭。

她開始講述自己如何擁有一個女兒,自己在女兒身上傾注了所有的愛,而孩子的爸爸與她又是為何沒能結婚以及愛女死亡的起因、經過、結果。

她把殺她孩子的作案者稱為A、B,她不說出名字,但是說出了作案者的特征,學生們開始跟着老師的描述,知道了誰是殺人犯,誰是始作俑者。

她嘲諷的說出:什麼能保護你們的生命?是父母還是武器?最有辦法保護你們的,其實是少年法。

舉例一個用化學知識殺了全家的少女最後隻是在教化中心寫寫悔過書就返回社會繼續生活了。

事無巨細的開始說起愛女從這個世界消失的所有過程,說起作案者的膽大包天,說起作案者的無聊。

森口知道,作案者A有意殺人,卻沒有殺了自己女兒,作案者B無意殺人,卻真正的了解了自己女兒的生命。

她在作案者的牛奶裡摻進了艾滋病患者的血液,她結束了自己的告白。

電影進行到這很平常,老師無半分過分舉動,隻是在平靜的闡述,闡述她眼裡的世界,闡述她的遭遇,闡述愛女的離世。

試想一下,當一個老師要對學生保持絕對的客氣,甚至不敢直呼學生名字,這個老師是否獲得過為人師表的尊重?而這個老師又有着怎樣的恐懼?而一群愛說謊的學生,又将怎樣污蔑老師?

電影并不告訴我們答案,它平鋪直叙,教室裡昏暗喧鬧,教室外風雲暗湧,一下子就狂風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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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位告白者:北原美月

一個長相人畜無害,實際内心陰暗、成熟并失去了生的希望的一個暗黑少女。盲目崇拜一個殺掉全家的殺人犯,自己收集各自毒藥卻又沒有勇氣真正死去,本質很善良的青春期少女。

她以為自己是特别的,以為可以解救渡邊的孤獨寂寞,以為可以擁抱渡邊,但是最後卻被渡邊用她收集的藥瓶子砸死了并分屍放進了冰箱。

她以寫信的方式一直在告訴森口悠子,這個班目前的現狀是什麼樣,她看着新來的老師一次次拿着同學們的鼓勵去給作案者B,她知道,這是在逼作案者B,這樣并不能幫助作案者B走出陰影,反而會逼瘋他。

我很難真正的說出美月的心理,她是班上的班長,甚至長的可人,她也許并不缺乏關注,但是在新老師提出要去作案者B家安慰作案者B的時候,讓美月和他一起去,問她有沒有什麼别名的時候,同學們說了出來:美呆。

那一刻我覺得她是被羨慕的孤立的,美呆,這本該是贊美的話語滿身長滿了嘲笑的刺,老師興然應允:以後你就叫美呆。

班上的所有人收到簡訊:殺人遭天譴,制裁算積分。

美月的積分一直是零,最後被同學們強迫她與作案者A親吻,後來,他們在一起成為了情侶。

收到簡訊的每一個學生都盡可能的折磨嘲笑作案者A,而美月沒有,這一點,就足可以證明,美月是一個善良的人,不管基于哪一點。

我們很難說出青春期校園霸淩的現象有多惡俗,又有多麼恐懼人心,這些受法律保護的青少年,他們在淩辱人權也不為過。

《菊與刀》中說:“日本兒童生活的前期和後期被一個顯著的連續性聯結起來,那就是獲得夥伴的承認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深深紮根于兒童心中的就是這一點,而不是絕對的道德準則。”

而影片中處處都透露出,人雲亦雲,獲得同伴的認可,對他們來說有多重要。美月恰好,沒有跟上他們霸淩的步伐。

他們的自尊心,往往要建立在他人的認可之上,他們無時需要跟随和被跟随。

很難講兒童心理的形成關鍵到底是家長還是老師的作用誰最大,但是同伴的影響,一定也是不可忽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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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位告白者:作案者B(下村直樹 )和他的母親

直樹膽小、懦弱、逞強,在母親的溺愛下長大的自卑少年。沒有人願意和他做朋友,當渡邊和他成為朋友最後最後又親自毀掉一切和他友好的僞裝的時候,告訴他,他隻是一個失敗者,他淹死了森口老師的女兒——愛美。

他成功地殺了人,這個從小不被人看得起的孩子居然輕而易舉殺掉了一個人。這并非他所追求的,但他很享受。不洗澡、不刷牙,把渾身弄得髒兮兮的,他才有活着的感覺。他被同學老師所謂的愛的教育愛的鼓勵而毀的一塌糊塗,成為了一具行屍走肉,在絕望中他殺死了最愛自己的母親。

而她的母親,一直堅信自己的孩子是善良的,在新老師第一次來他家探訪直樹的時候,她一個勁的指責森口老師是一個隻愛自己孩子,不愛學生的老師,要不是她,直樹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看到直樹傷心,她就覺得直樹是又想起了那個在意外中死掉的女孩。

在森口老師來問直樹自己孩子愛美的死亡經過的時候,她撫摸直樹,說真可憐,她并不覺得森口失去愛女可憐,她也不覺得森口的女兒那麼年幼就失去生命可憐,她覺得自己的孩子無辜被卷進這場意外,很可憐。

當她終于從老師送來的慰問畫中看出端倪而嘶聲裂肺的時候,她隻是自己崩潰。在直樹去便利店到處弄的血迹模糊,她仍隻是買回了所有東西,然後直樹在她準備吃東西的時候告訴她:勸你最好不要吃,我感染了艾滋病。

她無助無望,痛恨森口,森口簡直是惡魔,小心翼翼的喊直樹去醫院。直樹平靜的說出自己是殺人兇手,小女孩沒死,隻是昏過去了,他把她丢進了遊泳池。

她終于像一個真正的母親,她開始意識到自己的溺愛、縱容,她意識到那已經不是真正的直樹了,她要擔負起自己作為母親的責任,她選擇殺了直樹。

最後直樹反殺了她的母親。

要是在生命面前,誰最可以忽略生命的平等性,那一定是母親。

母親始終會把自己子女的安全放在他人之上,包括她自己。

自己的孩子不能被欺負、被冤枉、被剝奪應有的權利,但是别人的孩子,是可以的,在大是大非面前,她無意識的就會偏向自己的孩子,一個為了孩子連自己的所有利益都可以選擇不要的人,很難站在公平的角度上,審視自己的孩子。

我并不是批判這種行為,因為我必定也會經曆,也将成為一個母親,我也不批判任何一種家庭教育,我隻是想呼籲,家庭教育的關鍵之處,是教孩子成人,并不是教孩子成長,孩子的長大并不僅僅隻是身體的一厘米一厘米增高,它包含了太多東西,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人性。

而對于過于溺愛孩子這一點,也許現在的我們很難理解,為什麼會有些人把孩子溺愛成這樣,其實根據社會現實背景也就很好理解。

中國農村以前重男輕女現象特别嚴重,那時候的溺愛現象也十分明顯,就像我小時候常聽母親說,她是在生了我弟弟之後,才像終于放下了枷鎖,她在第一胎生的是我姐姐的時候,左鄰右舍的男人一聊天,總是要對我爸爸說:長啊,在農村還是要有個會拿犁頭把犁地的,不然日子可過不下去。

而日本,我們知道,大部分日本女人是家庭主婦,社會地位低下,在家中又遵從“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古老觀念,她們在有了孩子之後,家庭地位也會相應增高,所以直樹被溺愛成這樣,也并無不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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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位告白者:作案者A(渡邊修哉 )

一個被母親抛棄卻又有着戀母情結的少年天才,渴望重獲母親的關注,有着極其優秀的頭腦,卻也漠視生命,用自己的發明殺人。他無助的訴說“沒有人告訴我殺人是錯誤的”,沒人會告訴他山月,強大到肆意殺人,卻弱小到隻想得到母親的再次關注。

這裡有一點,我感想特别大,同樣作為母親,而渡邊的母親和直樹的母親簡直天壤之别。

渡邊的母親是一個前途無量的電機學者,她從不給渡邊說什麼童話,而是給他說牛頓定律或電機的學問,拆開可愛的玩具,教他物體構造。最後忍受不了作為一個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婦,她抛棄了渡邊,重新做回了一個研究者。

教育水平的提高,的确在很大程度上是會改變任何人的思維,哪怕約定俗成,也一樣可以被打破。

這和目前我們所面臨很多問題,比如晚婚,比如獨身,比如不想懷孕生子等等,都有着一些異曲同工之處。

而被抛棄的渡邊,在他母親離開的那一刻,他聽到了重要的東西消失的聲音。

他從此開始希望通過自己的天才頭腦拿到獎項,吸引回母親的關注,但是每一次都敵不過殺人消息更引人注意。

他所在意的不過就是母親,所擁有的的全都不在意,隻在乎失去的母親,哪怕,母親對他并不算溫柔。

美月嘲笑渡邊戀母,卻又害怕去找他母親的那一刻,渡邊殺了美月,并肢解了她。就像渡邊嘲笑直樹是個失敗者,直樹就淹死了森口的女兒一樣。

《菊與刀》中指出:日本人會把輕微的批評當成大事,嘲笑是最惡劣的行徑,他們甚至樂意酌情體諒殺人犯,卻無法原諒嘲笑。

一個民族有其所根深蒂固的思想,就像我們認為人之初性本善一樣。

電影一步一步走向結局,精密的設計,不同人的闡述,渡邊一生妄想的東西,就是森口最後對他最徹底的制裁和報複。

渡邊去大學找自己的母親,并得知母親奉子成婚,還去度蜜月,他徹底失望了,萬念俱灰,原來自己一直在被遺忘,就像自己遺忘這個世界一樣,他要自殺,并選擇炸死所有去聽他演講的同學。

結尾處反轉,森口老師轉移了他設計的炸彈并把它放到了渡邊的母親的研究室,渡邊在演講完每一個生命都很寶貴,每一條生命都很美麗,沒有任何一條命是可有可無的,結束之處他說:開玩笑的,說完引爆了炸彈裝置。

結果并沒有爆炸,而是接到了森口的電話,森口把一切事情經過說給了他聽,就像當初結業式上做最後的告白一樣平靜,她做出對渡邊最後的制裁:我聽見重要的東西消失的聲音,不是啪嚓,是咚锵,說完微微一笑。

最後森口邊走邊說:這就是我的複仇,這才是活生生的地獄。

最後蹲在渡邊面前眼帶淚水說到:從今開始是你重生的第一步。

說完就淚流滿面,電影畫面變為黑白,牽引出最後一句:開玩笑的。

好像呼應渡邊的那句開玩笑的,也好像驗證森口的制裁,将徹底打垮渡邊,他永遠也不可能獲得新生,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重獲母親的關注,可是自己親手殺死了自己的母親,他永遠也不再可能獲得自己的新生,隻有無盡的悔恨。


文:南安

本文實在寫的雜亂無章,可我又不想再更改,那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