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Next Time 下次吧(2019)
导演:孙恬歌
编剧:孙恬歌
主演:Oriana Bustamante/Özen Fidan/Wenyi Wei
类型:剧情
制片国家/地区:美国
语言:英语片长:10分钟
剧情介绍:一家打烊的餐厅,一对刚分手的情侣,一名第一天上班的服务员……故事从此开始。
预告片:
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zU0OTA4MjU4OQ==&mid=2247484099&idx=1&sn=8a9bcb212e8ab186da8c3b0c29840925&chksm=fbb40671ccc38f67dc35c95c5dd4bfcb17d78d43913e2ba1a2017b51461a6219241e51a63419&token=1655303760&lang=zh_CN#rd
Tiange Sun: "Next Time"
孙恬歌:下次吧
一次偶然的机会旁听了孙恬歌的电影课,于是在FRONTIER前沿视觉的邀请下,孙恬歌来做了这一期文字专访。她是FRONTIER前沿视觉“专访系列”中第一位来自电影领域的工作者。
孙恬歌2014年被纽约大学电影研究专业录取,毕业后在纽约工作了一段时间决定回国发展。相比起FRONTIER前沿视觉的往期受访者,孙恬歌可以被称为刚刚开始实践电影理想的新鲜血液。
专访中,她讲到自己小时候对影视的喜爱,到一点点走上实现最初梦想的道路。经过纽约大学4年的电影教育,孙恬歌已经拥有相当丰富的理论知识与实践经验,虽然毕业后走出象牙塔要面临种种现实的制约与挑战,但她依然在路上。

FRONTIER前沿视觉 对话 孙恬歌
FRONTIER前沿视觉 简称“前沿”
孙恬歌 简称“恬歌”
前沿 :能否简单自我介绍一下?
恬歌:我叫孙恬歌,上海人,毕业于纽约大学,目前在北京从事影视相关工作。我觉得我的个人经历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是这篇采访可能会比我写3000字自我介绍都更能介绍我。
前沿 :是什么契机让你决定来美国学习电影?
恬歌:来美国读本科其实是一个早就做出的决定,初中一毕业就开始准备了。电影专业倒是一直有些摇摆不定,因为当时家里人很怕我学了这个会找不到工作,也不是很看好影视行业,所以申请大学的时候有一半的学校都申请的是基因工程。不过后来刚好申请上了NYU,家里人一看觉得你自己瞎折腾看起来也还行,就同意了。

前沿:从很小就知道自己喜欢电影,并决定以成为导演为目标吗?
恬歌:也不算很小吧,大概是初中的时候开始有这个明确的想法想当导演的,但是那个种子其实很久以前就种下来了。我小时候特别沉迷于古装电视剧,尤其是一些金庸和古龙小说改编的。当时有很中二的想法想当大侠,但是现实生活中有没有大侠怎么办呢,那只能去当造大侠的人了。我觉得我最原始的对于影视行业的追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现在回忆一下觉得那个时候想法太幼稚太不成熟了,连电影是个啥、艺术是个啥都还没弄明白呢就想着要做导演了。

前沿:你更喜欢虚构还是现实题材(Fiction or Non-Fiction )?
恬歌:Fiction(虚构)。因为Fiction 有更多可以发挥想象力的空间。我其实没有那么喜欢非常现实主义的作品,当然不是说现实主义不好,这个纯粹是个人喜好。最近“魔幻现实”这个词老是被人提起来,这其实也是我一直比较喜欢的风格。
前沿:你最喜欢的三部电影(排名不分先后)?
恬歌:这个问题挺难回答的,因为好的作品太多了,勉强选三部的话《雾中风景》、《大开眼界》和《阳光灿烂的日子》。

前沿:假如你刚刚看完一部“震撼”你的电影,看完后你的第一想法会是什么?
恬歌:“卧槽,卧槽,牛X,太牛X了,这怎么想出来的?卧槽,我什么时候也能拍成这样?卧槽,卧槽,能拍个这出来这辈子就值了……卧槽,卧槽”
前沿:你更喜欢“拍电影”,还是“讲故事”(制作的过程,还是自我表达)?
恬歌:要想拍出一部好的电影作品,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所以对我来说两个我都比较喜欢。故事创作是内向型的思考,而电影制作是让别人和自己一起完成表达。

前沿:你如何看待电影制作中的“合作”?
恬歌:合作对我来说100%是有意思的事,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我的一个缺点,我不是那种能在家憋十天半个月,然后把自己的所有东西一点一滴都剥开来放到自己作品里的人,通俗点说就是有点坐不住。所以对我来说把我的想法分享给其他人,一起讨论是很重要的。有的时候甚至对方都不用开口,我自己在那儿把我的想法说一遍,一个疙瘩可能就突然解开了。第二呢,我觉得拍电影这事儿涉及到的领域相对还是比较多的,我并不觉得我是一个在所有领域都能做到完美的人。所以,画面我要和摄影讨论;表演我要和演员讨论;音乐我要和作曲讨论,当然还有很多其他更加细致的东西,在我看来都是需要在合作中推敲出来的。

前沿:你是否有特别想通过电影探讨的主题?
恬歌:一些人性的阴暗面和生活中的无奈。比如说,宁浩的《香火》,讲的是一个和尚要修佛像但是没有钱,然后用了各种方法筹钱的故事。具体的我不想说太多,相信大部分读者可能都没看过这个电影,所以不想在这里给大家剧透。还比如说一个新片《基督圣体》。
前沿:可以介绍一下你的作品《Next Time》吗?
恬歌:故事讲的是一个快要打烊的餐厅来了一对刚刚分手的情侣吃饭,接待他们的是一个第一天上班的服务员,互动的过程中,服务员觉得自己的一些做法,好像改变了什么,又什么也没改变。故事很平淡,也很简单,就像平静的水面上滴了一滴水滴那样,浪不起来但是能留下几圈涟漪。通过这个故事我想探索的是观察者和被观察者之间那种微妙的关系,究竟是观察的这个举动让观察对象坍缩成了某种形态,还是无论观察与否该发生的总是会发生?“Next Time”这个名字是来源于剧中的一句台词,翻译一下其实就是“下次吧”。

前沿:你觉得这部作品有哪些突破,以及还有哪些可以更进一步的地方?
恬歌:其实这部作品对于我来说更像是一次实验,所以在叙事上没有用太多常规的结构和手法,而是使用了一些实验性质的表现手法。因为本身就是一个尝试,所以我也能接受作品的一些缺点和不成熟的地方,但我还是认为当时去做的一些尝试是很有必要的,在尝试的过程中我也得到了很多新的感悟。希望我以后的作品能在手法上更加成熟,同时继续做自己想做的尝试。
前沿:从NYU毕业之后的创作和毕业前的创作对你来说有哪些不同?
恬歌:毕业后的环境明显会残酷很多,学校其实是座象牙塔,给创作提供了很好的土壤和条件,而且大家都是学生的时候相对也会比较单纯一些。毕业以后就完全不一样了,大家都会从更加现实的角度考虑问题。当然,人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象牙塔里,早点出来面对现实也不是一件坏事。

前沿:从什么时候计划好回国发展的?对你来说是怎样的心理转变?
恬歌:虽然国内影视行业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但国内相对来说还是机会多,尤其是我毕业以后在纽约工作的那段时间更加体会到这点,所以也就没有刻意努力让自己留在纽约。如果把我那段时间的经历看成是一部电影的话,回国应该算是coming of age moment(时候到了),就好像眼前的一个泡泡突然间被戳破了,但是戳破以后视野反而清晰了很多。泡泡没破的时候看东西都带有一种朦朦胧胧梦幻的感觉,泡泡破了以后梦突然就醒了。在纽约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还年轻,还能继续随心所欲,回国以后突然间就有种很大的危机感。我还记得离开纽约前的一个月每天都会想很多,真到了走的那一天反而忙于各种琐事,没有心思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前沿 :对比在纽约工作和在中国工作,最大的区别是?
恬歌 :对我来说最主要的区别是在纽约工作的时候其实还在吃学校里积累下来的老本,像人脉和资源之类的东西,但是回国以后这些都没有了,甚至很多规矩和办事方式都不能再用以前的思维,要重新学起。
前沿:会考虑继续去读研究生吗?
恬歌:会吧,谁不想在象牙塔里多待一会儿呢?不过目前的重心肯定还是工作,读研的时候带着工作中积累的经验和感悟再去读研会肯定会更有帮助。

前沿:你认为电影之路最艰难的地方在哪?
恬歌:大浪淘沙,想要获得认可太难了,天赋、努力、机缘缺一不可。
前沿:身边有已经实现“电影梦”的人吗?
恬歌:要看怎么定义实现“电影梦”了,是拍了一部长片?成了院线导演?还是得了金棕榈?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对于电影梦的定义,至于有没有实现只有自己最清楚。

前沿:是否可以想象三年后的自己?
恬歌:三年后的自己嘛,我可能连三个月以后的自己都不太能想象出来。这次国内的肺炎疫情其实让我挺能体会到“活在当下”这四个字的。
前沿:你如何做好理想和生活之间的平衡?
恬歌:白天赚钱,晚上创作。

前沿:如果说距离你的梦想更近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恬歌:计划有很多,拍作品参加电影节和去混大剧组都是规划的一部分,但是世事太难料了,就像这次新冠肺炎一样,有谁会想到中国整个影视工业能歇这么久。所以我在心里对自己的未来有一个大概的计划,但是真正实践起来其实也比较随缘了,只要大方向上没有偏就可以。

前沿:有什么想对读者说的话吗?
恬歌:对于现实的残酷和无奈要学会去承受,但是也别忘了自己的初心。
图片版权属于孙恬歌

孙恬歌 (Tiange Sun)
b.1996
孙恬歌1996年出生于中国上海,毕业于纽约大学电影研究专业,曾参与<The Fiddle Player>, <A Visit>, 《雏》等多部短片制作。目前从事广告制片及执行导演工作,合作品牌包括OPPO、中国电信等。
FRONTIER前沿视觉 往期文章:
5、克莱尔·加拉格尔《第二次转变》:反抗资本主义、父权制度和审美体系
10、展讯|郑柏君纽约个展:Everything After You
14、FRONTIER前沿视觉 | 商务 | 宣发 | 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