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这是我第一次看惊悚片看到“悚”的部分。

以往的惊悚片,经常被惊到是真的,突然出现的死尸甲乙丙丁,雨夜杀人犯趴在窗户上。然后我就尖叫发誓下次再也不看了以免心脏难受。

但是这一部有很大不同。

从内容上来说,每一个环节你都或多或少能够有所预感,以中国古话来讲,这帮主演各个印堂发黑,很难让人相信他们不会捅娄子或者摊上事。枪从一开始就握在了观众手里,导演几乎是坐在一边打商量:您看,是不是又该死人啦?

他们都会死,甚至死于什么,何时丧命都可预见。然而所有人只顾着将圣经打开,高歌着自己的误解再被一枪爆头。50年代的乡村阳光明媚,女人们脸上是幼鹿一样逆来顺受的笑容,男人们抽烟,然后拿皮带打所有提出反对意见的人或者狗。混混们为了打炮而丧命,警察把钱塞给所有愿意吸他老二的人。没有人在意发泄了一时的愤怒和快感之后,后来如何,后事如何,后世如何。

这才是电影最恐怖的地方,也就是我称之为“悚”的部分:被冠以宗教名义的欲望套牢住的人群,终将用鬼神都惧怕的狂热和无知来寻求解脱。因为贪婪所以惩罚贪婪,因为色欲所以割断色欲,暴力阻碍的,妄图禁止的,必然是可以出卖灵魂去换取的东西。

而这种可怖的终极在于,人们心甘情愿将其作为荣耀,家训,传统,毋庸置疑的代代相传,直至永远。结尾的儿子想到当兵,想到自己行动灵活,想到自己本该如此。他用所有的语言表明,自己不会成为父亲,然后用刻在基因里的暴戾保证,自己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由此看来,虽不知上帝如何全能,但恶魔的确聪明,在人间永生的方法并不是钉上十字架后复活,是创造一个畸形的家庭,任凭其自我繁衍,恶即可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