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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也忘不了小时候看电视使得某种憧憬,那种难言的兴奋和快乐,就像一场梦。电影,陪伴我们成长,梦,伴随我们一生。总有一部电影会让你铭记一辈子,铭记的也许不仅是电影本身,而且那种仰望星空的企盼和憧憬。”

《一秒钟》的诞生源于张艺谋曾表示要拍一部关于自己青春,甚至是一个时代的记忆的电影。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物质和精神文化都极度匮乏的年代,一场集体的露天电影就像是一场狂欢、一场梦,这部为纪念逝去的胶片时代的电影是张艺谋献给电影的情书。尽管在新冠肺炎影响下,大部分艺术电影、记录电影的票房成绩都未达到预期,但《一秒钟》在同类型影片中斩获了1.3亿票房,仅上映两天,豆瓣就有超过三万人标记了看过。

该片主要讲述的是由张译饰演的张九声为了看电影前放映的22号《新闻简报》上出现了一秒钟的女儿,不惜出逃,费尽心力来到电影放映分场却被告知时间晚了,赶往下一分场的电影放映途中遇上了由刘浩存饰演的刘闺女,想要窃取电影放映胶圈做一个新的灯罩,补偿被弟弟弄坏的那个,以防被其他孩子欺负,而在二分场电影放映中,22号电影胶卷被由范伟饰演的范电影的儿子弄坏。

胶片时代 集体观影的仪式感

20世纪70年代,西北某农场的男女老少把两个月观看一次电影当做浓重的节日去欢度,谁能控制电影放映,谁就拥有了权利,于是也就诞生了“范电影”这个角色,虽然即将放映的22号胶圈被自己因病变傻的儿子损坏后,但范电影特有的权威很快就组织好了人们进行拯救胶卷的工作,张艺谋把简单的胶卷清洗过程按照神圣的仪式来呈现,清洗胶片小心翼翼,扇干胶卷要屏住呼吸。有了这层清洗胶卷的铺垫,后面的放映电影,也让范电影与观影群众产生了进一步的亲切感,以此来继续巩固自己的权利地位。在这段最写实又最富有想象力的情节中,足可见精神文化匮乏下人们对于电影的渴望和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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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性的悖逆 亲情的缺失与弥补

影片叙事围绕家庭亲情和父女之情展开,构思巧妙,在三个与电影相关的人物身上,其核心情节是关于三位主人公的亲情缺失及替代问题,张九声因为自己劳改,女儿为消除“坏分子”的政治影响到粮店劳动“挣表现”去世,所以宁愿越狱也要看到女儿仅存在世的那一秒的画面;刘闺女因为母亲去世,父亲再婚不顾家庭,仅和弟弟相依为命,弟弟生性胆小罗若但喜好看书,为此弄坏了别人家的灯罩,刘闺女千辛万苦想偷得胶卷就是为了做一个新灯罩,赔给人家,不再受人欺负;范电影虽然因为掌握了电影的放映权,备受人们的尊敬,但沉浸在虚幻的权利满足中的同时,也忧虑自己因病变傻的儿子无法接班,而职位被新人所取代。这样三重关联的家庭亲情缺失以及对亲情的渴望,推动了影片中故事情节的发展,张九声因22号胶卷整理好之后,误认为被刘闺女拿走,去人家家里大吼了弟弟,后面为补偿刘闺女,为其出头,刘闺女因为知道了张九声的女儿去世,不再偷拿胶卷,并在最后沙丘上捡起了包着一帧画面的报纸,误以为这是张九声想要的,范电影用自己独有的技术为张九声循环播放一秒钟的画面,以此便于保安队抓人,但后面因为愧对于二人,为其剪下了印有女儿画面的一秒钟胶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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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胶片时代告别

随着社会的不断变迁,尤其是在融媒体高速发展的今天,张艺谋通过《一秒钟》为我们展现了以往人们在落后封闭时代对电影的渴望与崇敬,身处电影数字化时代、习惯了融媒体观影的我们,也许无法理解那个时代人们对于电影对于梦的憧憬,但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记忆,如何让记忆更恒久的留在荧幕上,使得瞬间延续,这才是我们应该思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