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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船》不是一部商业电影,也无意于宏大的叙事和视角,它更像是一部刘娴的青春回忆录。私密化的表达注定了它的受众不是大多数的,但是其间蕴含的真实与真挚值得让它得到掌声与认可。
我认为,将这个故事简单定义为一个“姬恋直”的故事是不够准确的,我更赞同梁龙老师在平遥影展发布会上所说的观点:这个“恋”,如果非要定义,我认为是“眷恋”。刘娴望向明美的眼神里,有欣赏,有依赖,有欲望,但更根本的,是两个年轻灵魂在混沌成长的过程中,像溺水者抓住浮木那般,被“被看见”的渴望牵引着靠近,互相映照着彼此那份“说不清楚”的敏感与珍贵。
整部电影中我最喜欢的片段有两个。第一个是刘娴和明美去修镜头时,刘娴问明美:“你举累了吧?”然后用掌心托住明美举着手电筒的手肘的片段。

刘娴托住的哪里只是手肘?她掌心托住的,是怕对方辛苦的细腻心思,是将“她的疲惫”郑重放在心上的在意。没有华丽的词藻,仅仅是在两人对视之间,那疼惜的眼神,那掌心的温度,已然比任何情话都更直白地表明:“我注意到了你的累。”

另一个是两人在房间里试婚服的片段。
明美一边按下相机快门,一边情不自禁地说:“你结婚时一定很美”。刘娴没接话,只是脱下褂子往明美身上套,紧抱着她说:“我先看看你有多美。”这一句毫不遮掩欲望的话语,布料蹭过皮肤时的痒,拥抱时肩膀相抵的实感,无不在向明美诉说着刘娴的爱意:比起自己,我更想看见你的样子。

相信很多观众心底都萦绕着一个疑问:
“明美和刘娴她们是互相喜欢的吗?尤其是,明美喜欢刘娴吗?”
我认为是喜欢的,答案就藏在结尾那首突兀的《小白船》里。明美在母亲的婚礼上,唱的那首与喜庆毫不相干的童谣,正是对刘娴的回应。刘娴曾在表演时,目光扫视人群寻找明美的身影唱它;而此刻明美站在聚光灯下唱响,仿佛是在对刘娴说:“其实表演那天,我来了,我看见你了。”悠扬的歌声,承载着未曾宣之于口的回应,将“看见”的秘密,轻轻泊进了对方的心湾。

这部电影让我想到金爱烂的《你的夏天还好吗?》里我特别喜欢的一句话:
“后来有人问我爱情是什么的时候,我就回答‘知道我不在的人’。”
金爱烂说的“知道”,是在自己的世界中为对方永远空出的一个位置,是知道对方在自己身边的一份安心。而《小白船》里的“看见”,是更青涩的版本:她们尚且不懂为缺席留位置,却会在共处的每一刻,下意识关注对方的存在。明美拍婚纱照时忽然飘向刘娴的目光,刘娴托住手肘时自然得像呼吸的动作,甚至是两人和老男人在餐厅吃饭时的怒目对视,都是在说:“我知道你在。”

这个夏天,她们互相看见了彼此。不止是用眼睛,更是用心。这样的看见,或许不会开花结果,或许会被后来的人生冲淡,可就像夏天的风总会留下痕迹,她们在对方生命里刻下的“被看见”的温柔,会成为很久以后,想起时仍觉得暖心的东西。
这大概就是《小白船》最珍贵的地方:它没打算讲一个“伟大”的故事,只是认真记录下了两个女孩如何在兵荒马乱的青春里,给过彼此一段“被好好看见”的时光。而我们这些观众,在黑暗里看着她们,其实也是在怀念自己生命里,那个曾这样“看见”过我们的人。

另外,我真的一点也不觉得这部电影比其他情感向电影差到哪里去,它的镜头是细腻的,光影是有质感的,配乐是衬景的,表演是充满诚意的。包含真心制作出的电影,值得被更多人看见。电影在今天7月4号全国公映了,欢迎大家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