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Gracie在生活中扮演一段“旷世绝恋”,以爱/天真之名牢牢控制了Joe以及孩子二十几年。

在牢房的阴影下孕育新生命,迅速步入婚姻的殿堂,构筑起中产阶级梦寐以求的宽敞家园和理想生活,她以柔和的语调发出命令般的指令,用她的柔弱和泪水激发Joe的保护欲和愧疚感,这些都她情感操纵Joe的手段。

通过软硬兼施的手法,她让Joe从13岁起就无法也不愿离开她,甚至让他相信是他自己先引诱了她,错误在他不在她。在他们的关系中,她占据了绝对的主导地位,站在了道德伦理的制高点。他们对于控制者与被控制者的角色早已习以为常,这种态度已是他们多年关系的本质。

她引导Joe相信:“如果我们不是真的相爱,又怎么会在一起二十几年”。她甚至策划了Joe与Elizabeth的出轨,因为她深知心智未成熟的Joe一旦面对"成人世界的残酷真相",就会退缩,再次回到她身边。这讲是在孩子离家后,她用来继续情感勒索Joe的筹码。

在日常生活中,她对家人的无形控制令人窒息,而她本性暴露的一幕是,她手持猎枪瞄准猎物,猎物的生死完全掌握在她手中,她沉溺于那种碾压式的杀戮所带来的短暂宁静之中。

这与她最初写给Joe的信中的情感是一致的。她以爱的名义进行控制和情感勒索,享受着明知这是犯罪、明知会引起舆论的轩然大波,却还要装作一切都是出于爱。这场自恋和冷静的表演中,她是完全的胜利者。在看似走心伤痛的内心表白后,她甚至不忘提醒让Joe看完销毁那封信。

正如她在故事的尾声所揭示的,她内心深处最渴望的,是安全感。这种需求贯穿了她的行为和决策,如同一条不变的主线。她通过控制他人,试图在不稳定的世界中寻找一种虚假的稳定感。

2.Elizabeth的工作是要扮演Gracie,以艺术之名窥探隐私、勾引乔、勾引导演、甚至学习如何控制人

Elizabeth,同样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女性,她带着预设的目标接近Gracie和Joe。她的目的并非追求真相,而是要获取"一个36岁女性如何诱惑13岁男孩,以及如何平息内疚之情"的确凿证据。她收集的照片、情书、信件,以及Joe的出轨行为,都是她的战利品。

Joe的出轨,根本不是一场意外,而是Elizabeth精心策划的,这是她研究的终极目标。她利用"年龄相仿"的借口拉近与Joe的关系,穿着性感,创造隐秘的独处机会(比如一起看X光片),对Joe养虫子的兴趣表示欣赏,甚至利用和Joe妹妹相似的哮喘症状并寻求他的帮助。她设计让Joe出轨自己,是为了完成自己的角色体验。

Elizabeth精妙地捕捉到了导演出轨的弱点,她挂断电话时那一秒钟内显露出的轻蔑表情,清楚地表明她对对方并无爱意。这种不屑一顾的态度,让她得以控制局面,使导演无法提出终止调研的要求。她的控制手法与Gracie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在宠物店的模拟偷情场景中,她那得意的笑容,同时也反映出她自己内心深处的黑暗面。当她演绎着情书,仿佛Gracie的灵魂附体,她似乎获得了某种至高的爽感,觉得自己完全参透了这个角色。

她以艺术的名义行使着控制,无视伦理和道德底线。和Gracie一样,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艺术,正如Gracie是为了爱,在这些大旗下,所有的有违人伦或者基本道德准则的做法都应该被原谅。这不禁让人思考:艺术真的可以超越道德的界限吗?真的可以将Joe真实的人生,当作故事来工具化地利用吗?

然而,她未曾预见的是,她所认为的真相,其实不过是虚假的幻象,如同镜中月、水中花,虚无缥缈。最终,真正的掌控者Gracie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狠狠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3.两个女性,一位是银幕上的戏精,另一位则是生活中的戏精。一个在电影的虚构世界里演绎角色,另一个在现实生活的舞台上扮演自我。从电影海报到影片中的各种象征性设置,我们不难发现这两位女性宛如镜像中的双重身影。

一个女人帮另一个人化妆的一幕中,Elizabeth仿佛穿越了现实与虚构的界限,完全化身为Gracie。这一幕不仅展示了她们在表演上的相似性,更深刻地揭示了她们内在欲望和动机的共鸣。她们的表演欲望和动机在彼此间相互映射,互为补充,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艺术共鸣。

在接受学校采访时,Elizabeth坦率地表达了自己的内心世界:发起者的欲望、被关注带来的渴望、以及周围人欲望的阻碍,这三重叠加的情感体验,最终转化为了她在扮演中的快感。梅雪风老师的分析文章深入探讨了这一点,清晰地阐释了两位女性在"扮演"中所共享的快感机制。

除了弥补缺失的安全感、表演的快感外,不要忘了Gracie通过电视采访赢得了名声,利用她的收入购买了房产,并通过出售故事版权再次获得了丰厚的名利。这个理由同样镜像Elizabeth,她的表演背后,不仅仅是对艺术表达的追求,同样也包含了对名利的渴望。她的每一次演出,都是对自我价值的肯定,也是对社会认可的渴望。

然而,Elizabeth拙劣的模仿最终以失败告终,正如《视与听》杂志对该片的评论所指出的:"这部影片强有力地揭露了媒体(包括电影)服务于社会的谎言机器这一事实。"这不仅是对Elizabeth模仿失败的批判,更是对整个社会中媒体和艺术界道德底线的深刻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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