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于千禧年代后,马上要迎来属于自己的二十岁。
在我还算短暂的人生里,我有两个最喜欢的导演——一是侯孝贤,二是贾樟柯。
看完这两句话,请将我看成无病呻吟的文艺青年,没吃过什么苦,我唯一的痛苦就是故作深沉。
我很难不爱《风流一代》,毕竟,这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能够在影院看到自己最爱导演的作品。
在前二十年,我有幸去了两年的平遥影展。
在我这个年纪,唯一的资本就是时间。除此以外便没有了。
我看到一代人的风流被留在上个世纪,他们与这个世纪脱轨,无措。
巧巧和斌哥的表情好熟悉啊?我在哪看到过呢?好像是我妈妈。
在我十七八岁的时候,我不喜欢我所在的这个小县城。
我不喜欢交错的电线,它们好乱,乱的让我一眼望不到头。
我理所当然的不喜欢这里的邻里,他们什么都不懂。
而我懂,我思考的很多。我看书看电影看话剧,我了解世界,我了解自己,我了解离我很远的台湾,我了解女权主义,我了解剧作,我了解摄影。我了解贾樟柯,我看过他所有的书和电影,我好像什么都能了解,就是没了解身边离的最近的人。
我的书桌????
巧巧和斌哥二十年后随处可见,但他们有他们风流的年代。
爱看电影的人,不爱看《风流一代》。
爱电影的人,爱两个小时的起承转合,爱跌宕,爱高潮,爱戏剧般的生活,爱波澜壮阔,爱生活之外从未有过的剧情。
可生活不止电影,生活里大多是百无聊赖,是不想见到的普通,是你容不下一丝一毫的平淡。
但,你随处可见的平淡,也有爱和经历。
成长很缓慢,感受很真实。
从我17岁起,我好像对我的人生失控了。每一步走的都匪夷所思,大学退学后我选择北漂,然后横漂。 一切都好快啊,好像我不马上在我的19岁成功,我这辈子就完了。
我一直没有看看他们。
但是我现在开始看看他们了,我慢下来了,我放下手机,我放下书,去买菜去散步,去跟邻里交流。
越交流,越讨厌之前的自己。 自以为是的评判每个人,自以为是的觉得他们不够“风流”。
这是一个创作者该有的心态?你眼里都没有真实的人,那你在创作什么呢?
不过我还是很装哈哈哈哈哈哈,在长辈的聚会中,我还是装作玩手机,其实我在偷偷听他们说话。
那些话,他们年轻时的那些经历太波澜壮阔了,我真的很小,小的让我只敢听听那些经历。
生于千禧年代后的我,曾以为没有机会看他们出现在荧幕上,因为那是前人的风流。 我看的再多也离的很远。
他太真挚了,他还是爱拍被时代撞到的人。感谢科长,这次我于他们,只在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