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山修斯,日本著名诗人、小说家、剧作家、导演,因颠覆而前卫的视觉风格,还被称为怪杰、幻想家、反叛文化旗手及“银幕诗人”。
观此片,被寺山大胆迷幻的画面折服,其中的象征和隐喻手法有其独到之处,作为寺山修斯的代表作,本片以超现实主义的手法和怪诞晦涩的镜头语言建构出独特的寺山美学。
影片以一场看似与剧情不相干的捉迷藏作为开头,捉人者抬眼,被捉者已然长大成人,时间跳跃、扭转。以此暗喻了本片的第一个主题——时间。从时间这个宏大的概念,引出了主角的梦境、记忆、回溯。
本片的前半段由梦境的影像组成,有主角自我的臆造,“我”将回忆美化,将之拍成电影。“我”的老家在恐山,父亲死于战争,母亲控制欲强,“我”便是在如此的环境中成长。母亲、隔壁少妇、马戏团、一个怀孕的独身女人,以及一群独眼的黑衣老妇。这些人便是“我”周身的存在。家庭中父亲角色的缺失以及母亲的极端掌控,导致了“我”的压抑,这些堆积的压抑亟需一个出口,于是主角开始反抗母亲。但这样的反抗仅限于对母亲的充耳不闻和对隔壁少妇的暗生情愫,他能做的仅仅是找已故的父亲诉说。家中无数的挂钟是“我”和母亲共同的时间,母亲拒绝给我买表,试图通过钟控制住她的儿子。
由此即是本片的第二个主题:母性,或者说是本片的线索。
对母亲的复杂情感滋生了反抗,“我”渴望成长,又因母亲而畏惧成长。于是我与隔壁少妇计划私奔,以此逃离母亲的掌控。
从这句话开始,本片进入了后半部分,关于真实的探寻,以及,解放自由。
时间回溯,“我”回到过去,意识到记忆中的事实并不那般美好。
“我”遇到了过去的“我”,二人席地而坐,对弈交谈。未来的“我”认为是母亲强加的枷锁使我如此压抑,于是说服过去的我杀死母亲,试图通过弑母将“我”从记忆中解放。未来的“我”回到家中,但母亲热情的召唤动摇了“我”的念想,于是我坐下来,与母亲共饮。从这一刻我将自己解放,与母亲达成和解。如牢笼般家的屏幕倒下,四周是繁华的街头,象征未来的我与象征过去的母亲共同端坐在茶几前,享用共同的时间,却再无刺耳的钟声。
生命中的过客一一经过,挥手告别,微笑着,向“我”如梦般的残酷青春告别,紧接着转身进入湍急的人潮中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