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阿荣几个好友在风柜的生活肆意张扬,他们年少轻狂无所畏惧,他们打人生事,躲起来了事;按上手印,辍学也无所畏惧;想去高雄,立马上船远行。但是在到达高雄之后他们的思想却越来越远。

当阿清第一次见到黄锦和,他正匆忙的要去夜校,白天上班晚上念书,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第二次他们一起出去,阿清看着阿和和小杏露出了羡慕的眼光,他希望自己也能成为阿和那样的人,有自己的工作、努力上进、心爱的人就在身旁。当阿和有一天上班小杏说要给阿清他们三人做午饭,准备一起出去买菜,但影片中并未对小杏买菜的事进行描写,而是展现了她辗转于首饰衣服中,买了花求了签;但这个签寓意不详,于是小杏再次告诉阿和不要再做去公司偷东西的事情了,但阿和不听,反而说我还不是为了能尽早结婚。阿和狡辩说是小杏总想着结婚自己的压力才这么大,但小杏一次次的劝说他却没有任何用处。他们的争吵以小杏用火烧头发作为终结,阿和始终无法听从小杏的话,小杏唯有用身体作为自己反抗的工具,但这不过是伤害了自己,阿和仍然不会有任何改变。果然阿和被发现了偷取公司物品被开除,他准备下海了。其实在阿和的眼中女友并不重要,他的未来和过去都没曾考虑过小杏,小杏就像那个阿和每天出门都会落下的钱包一样,如果有人给阿和,那么他会将他带在身上,如果没有那也就算了。

阿清对黄锦和的羡慕付诸实际行动,他开始听广播学日语,阿荣在旁边叫嚷着“念什么书,再念也是打工人”。从风柜到高雄对那时候的人而言已经是很远的距离,阿清有了自己向往的生活,因此他不愿意在这里也像在风柜一样彷徨度日,努力也许会拥有自己想拥有的梦想中的房子;努力也许会像自己羡慕的阿和一样。因此当他们三人来到高雄之后不再像以前一样总是聚在一起,阿清总是一个人,他和其他两个朋友已经不一样了。他们说 在风柜快要晒干了,让我想起了那个被阿清父亲打死的蛇,阿清后面再看到那条蛇的时候只剩下皮了;阿清在给家人写信的时候本子上出现的蟑螂也只剩下了躯壳,这就像阿荣仍然延续着风柜的生活,到高雄来对于阿荣来说并没什么不同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混世的生活。他生活没有了目的,只是日复一日的打架斗殴;而阿清在高雄这座城市却渐渐拥有了灵魂。这灵魂最开始是阿和给他带来的,之后是小杏和父亲的死。

在阿和下海之后,小杏总和阿清在一起,阿清已经对小杏产生了异样的情感,从他第一次因为阿荣的朋友对小杏出言不逊维护小杏开始;从阿和被公司开除喝醉酒回到家中,阿和叫小杏进入房中然后灯光熄灭,阿清顿时站起身跑下楼去;但后来阿和出海了,小杏和阿清越来越多的时候纠缠在了一起;他们一起回风柜、一起上下班、一起看电影、一起做许多事情,感情早就发生了变化。但作为成年人的小杏知道自己不能也不愿意这么快开始新的感情,她也没有资格让阿清跟着自己一起离开,于是她选择了独自离去。而成长之后的阿清也知道自己不能去挽留,这份爱意最终会消失在风里。

影片的开头阿清也是以一个玩世不恭的形象出现的,整天不着家,回家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饭再次出门,他不愿意在家多做停留。永远坐在那里的、脑门上有一个洞的父亲好似不存在一样。在他离开家前往高雄的时候也没曾跟父亲告别,但这一走就成为了永别。父亲死去了,在父亲死去之后阿清才明白自己甚至怀念父母亲的打骂,他不愿意给父亲喂饭,没跟父亲告别就离开,回到风柜只能参加父亲的葬礼,他错过了见父亲的最后一面,甚至没来得及好好道别;再次回到家中才发现家里的一切都在诉说着父亲的痕迹,父亲曾坐过的椅子,曾一起吃饭的的饭桌,父母亲看着脏兮兮的自己敲了敲脑壳,说着也许是把衣服弄脏了的小事~但这些过往真的成为了过往再也不会重现了,父亲已经死去,那个挥舞着球棒打死蛇的父亲死去了,那个热爱棒球脑门打了一个洞的父亲死去了,那个自己曾不在乎的父亲原来在心中烙下了至深的痕迹,这种痕迹是在电影院看电影回想起和父亲一起打棒球时的场景。

能让一个男孩成长为男人的或许就是这样的事,父亲的死去、爱人的离开。我们何时能长大呢?或许就是当爱着一个人的时候不再固执的要得到,不再只考虑现在而开始顾虑未来。或许是怀念幼时父母亲的打骂,开始追溯过往怀念以前;也或许是内心足够悲伤但欲哭无泪,仍然故作洒脱的姿态和朋友嘻嘻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