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家乡的消息》一起看的,两个风格还挺类似,一起说说吧。
《家乡的消息》前半部分和后半部分给我带来了两种完全不同的体验。这种体验的差距是个人化的,并不基于电影前后风格的差异。“枯燥但有启发”(也就是最近我经常挂在嘴边的inspiring),这个启发也同时并不基于电影的表达。我想或许是基于录像这个媒介本身吧,缺乏“信息含量”的录像往往有一种能力——给人带来属于个人的启发。类似的东西,比如冥想;不好意思,我确实觉得看香特尔的电影有如冥想,枯燥,难捱,还不能看手机,你只能任凭脑子里的思绪无限发散,想你的事情,规划你的人生。也就是说,看这样的电影可以大大方方说自己跑神了,而且这个跑神是令人快乐的、有益的、而且必然是归功于电影的。比如说我看这个电影的时候,脑子里已经把今年后半年以至明年后半年的人生道路以思维导图的形式想好了,保存得特别好(过了5个小时还脉络分明地在脑子里浮着),而且电影甫一结束立马编辑了条微信发给朋友:“或许后半年可以去泰国学佛,你觉得怎么样?”
如标题所说,我这个外行看了两个阿克曼的电影,就总结出了方法论:
1,镜头永远只使用两种:定镜头+滑轨镜头(最好从右向左);
2,色调一定是灰蓝和灰黄。东欧某不知名城市和纽约都没有晴天;
3,不要有任何故事线。在户外拍等车、种地、高楼、地铁、出租车,在室内拍摄切水果、听音乐、盯镜头。
(上面都是调侃,不是说香特尔的电影都这样。因为我目前只看了两个)
(下面是需要解答的问题)
阿克曼两个影片都采用了极其隐匿的表达方式。首先是导演个人表达层面,我看不到她对时代和城市的认知、情绪和态度,她的自我被隐匿了(说到这里我想起来这是纪录片风格流派的问题);其次是,我看不到关于时代、民族和文化的表达的强调,纪录片中给人一种对衣着、语言、环境的“捕捉感”;第三是,为什么要筛选这个镜头,为什么这个镜头在这里戛然而止,为什么采用这样的剪辑顺序...也是一种被隐匿的表达。
所以,归根结底的问题是,作品的优秀体现在哪里?导演的能力体现在哪里?如何区分天才的直觉和模仿的拙作?
这是非常需要被解释的问题。
但是我不想直接看答案。毕竟接下来一年半的人生已经被规划好了,我要留着慢慢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