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贴个公众号链接,一会回来校对???????? (语音输入了一部分,有错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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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津陆家嘴百丽宫影院观看了《女人世界》。
当女性当代艺术家转向纪录片拍摄,导演杨圆圆将镜头对准了一群活力满满、精神富足的老年女性。
在高饱和度的色调下,一个完全区别于卡萨维蒂斯《首演之夜》的女性文艺工作者故事在幕布上缓缓展开。
影片并没有刻意去渲染一种悲伤或是任何的负面情绪。但在观看这群老年女性的舞蹈时,我一直无法抑制自己的眼泪,他们的生命力以及完全不同以往的老年叙事状态深深打动了我。
当92岁余金巧与她的伴舞兼恋人在舞台上翩翩起舞时,我想这是对“天鹅之舞”最好的诠释,是一个女人有关于自身主体最好的绽放。
当余金巧和她的朋友们在报纸上被称作“龙女”时,她们并没有因为自身受到男性世界的欢迎或是推崇就接受这个名称。
她用自己的双手制作有关于自身生命体验以及观念的服饰,嗒嗒的缝纫机蔓延出的针织下是一个女孩和母亲、和舞台的连结。她用自身的身体以及肢体语言在舞台上试图告诉观众一个身处唐人街的亚裔女性在白人世界中是多么熠熠生辉。
作为一名了解女权主义相关思想的女人,在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内,我自身困于一种贫瘠想象中,一名女性的梳妆或者是说“服美役”,是完全仅仅有关于利他性的。一名舞者的表演是完全服务于观众的观看的,在观看了这部影片后,对此观点再度表示反思。
在我们如今深陷于父权的建制当中时,当你开始得到更大的传播时,我们往往忽视我们在作为一名女性之前首先是自我,人类仍无法脱离社会符号的束缚。
当都板街舞团的女人们为自己贴上假睫毛为自己做发型时、她们在舞台上跳舞展示自己的身体时,我很难去以一种概念化的“被观看”“物化自身”去形容他们的状态。当数据和概念完全置于个体之上、当女性个体被统筹为概念化的“女人”,这并不符合实际情况,更是一种对女性生命多样化特质的忽视。
影片中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比余金巧小二十岁的恋人斯蒂芬在镜头前眼含泪水感慨自身人生与电影的永生时,她在虚焦的背景中用电脑玩着蜘蛛纸牌。当她赢下这场“战斗”,她说自己“总是赢家”。
是啊,一个这样的女人怎么会输呢?即使输了又如何?
都板街的女人们似乎总是充满着活力,他们唱着有关唐人街的歌曲,在没有配乐的情况下,在故宫门口翩翩起舞。在练舞室与摇晃的小船唱着邓丽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她们的时代从来都未曾过去。
在以往将视角转向女性老年女性的作品目前仍然是稀少的,纪录片《亲爱的,不要跨过那条江》中,女主角依然作为“爱情”的符号指涉出现,而她本人与家庭无关的部分几乎是不在场的。但在《女人世界》中,余金巧的主体一直都是在场的。
即使与异性恋人斯蒂芬拥有一段美好的爱情,她依然不是一段老年美好爱情中的符号。斯蒂芬是她的伴舞、是她的伴侣,给她的老年带来了快乐与温馨,但绝非她生命的重心;即使她如此热爱舞蹈,在影片中也未曾作为舞蹈的符号出现,她就站在荧幕中,笑容满面地表演也好、因起舞的到了莫大的幸福也好,都依然是余金巧。
一名年过90的女性,就完全指向死亡了吗?衰老真的如同社会灌输于我们的那样,如此可怖吗?即使已是被主流世界忽视、边缘化的如此高龄,依然可以绽放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映后交流得知导演杨圆圆是一名当代艺术家,同为类似方向的我其实非常感兴趣。但苦于和朋友两个人实在太i,最终也未能举手向制片人王小绿进行提问。
但从现场观众的提问中,也发现了很多有趣的部分。两名女性观众都提到了自身年龄焦虑的被缓解,然后是两名男性观众的提问,分别询问了导演为何不拍摄“接受了龙女符号”的女性舞者们/为何没有去余金巧的故乡广东拍摄。
当然这都可以算作另一个视角,同样是有趣的,但我们在此得以发现,男性观众似乎很难与影片中传达的与父权结构性压迫相关的部分达成共情。与此同时,作为一名女性观众,由于父权文化根深蒂固的渗透,我同样更难对男本位的叙事有良好的感受。这里我个人获得的启示,是女性创作者的必要性。当一名女性去进行创作时,首先她们可以看得到女性,而并非一种符号,目前,女性作品比起以往获得了更多的关注。她们给曾经完全是男性本位的文艺作品世界,带来了非常多不同的视阈。
真的很开心在电影院看到这部作品,非常感激导演杨圆圆对亚裔女性的关怀。今日的大事件,或许会让美国的少数族裔女性陷入不友好的环境当中,但我想未来大概并非毫无解域的可能性。请女性创作者们,继续真诚的、不向父权世界妥协地创作吧。
能找到的图片信息实在太少啦,记录一下拿到的纪念票根和海报~幸福的一次观影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