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众所周知现在的恐怖片是越来越难拍了,自从温氏驱魔片大杀四方之后,鲜有优秀的同类作品。究其根本在于观众对传统吓人方法产生了审美疲劳,血浆、跳吓等单纯的感官刺激已经很难产生太强的恐怖效果。于是近几年,一些导演尝试在恐怖片中引入新元素,创造新型恐怖风格。
缇·威斯特:Qing色。代表作:《X》、《珀尔》、《玛克辛》。
乔丹·皮尔:种族。代表作:《逃出绝命镇》、《我们》、《不》。
罗伯特·艾格斯:神话故事、民间传说。代表作:《女巫》、《灯塔》。
阿里·艾斯特:亲密关系撕裂。代表作:《遗传厄运》、《仲夏夜惊魂》、《博很恐惧》。
复古这一法宝也被广泛使用,温子仁的新作《致命感应》和上文提到的“X三部曲”均从老电影中汲取旧养分,焕发新活力。
而今天要讨论的《魔鬼深夜秀》则把复古做到了极致。以伪纪录片的形式呈现脱口秀,形式新颖,故事有趣。本片导演是来自澳大利亚的凯恩斯兄弟,他们的前作《恐吓运动》令人印象深刻。
故事背景设定在70年代的美国。经济危机、社会动荡、各种亚文化盛行:朋克、嬉皮、邪教……电视机作为当时的主要媒介记录着一切,将现实中的恐惧传递到千家万户,同时也为大众提供了奶嘴乐。脱口秀直播:“夜猫子”就是这样一档栏目。凭借主持人Jack Delroy轻松幽默的主持风格和丰富的节目内容,很快夜猫子便获得了大众认可,Jack也迅速走红。
但好景不长,Jack的妻子因病去世,节目收视率直线下降,自己的合约也即将到期。于是绝望的Jack策划了一期万圣节特辑:将通灵者、打假人(前魔术师)、心理学家、邪教事件幸存者等人凑到一起来个大杂烩。希望借此扭转自己的命运,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他的意料……
使用不同画风(画幅和滤镜等)来区分直播画面和幕后录像,制造出伪纪录片效果。服化道、影像、配乐全方位还原70年代质感,力求复古。
节目内容:通灵、邪教、招魂、催眠……神秘元素一应俱全(有“走近科学”那味儿了),精准捕捉古早解谜节目的猎奇风格。
强烈建议找个深夜,在小电视上观看。合适的观影环境+粗糙的影像会产生极强的代入感,梦回那个充满未解之谜的神奇年代。
恐怖表现
恐怖场面出现在附身、催眠(蠕虫 ⚠ 警告)和屠杀三个段落里。
其实对于身经百战的恐怖片爱好者,这些场面只是小case。但在沉浸的复古质感加持下,这些恐怖桥段变得邪典味儿十足,主打一个精神污染。也许它不够吓人,但绝对能让你过目难忘。拒绝俗套的感官刺激,依托氛围制造恐怖效果正是本片的高明之处。
恶魔的诡计
本片的叙事也很值得玩味,故事并未直接给出真相,而是塞了很多伏笔和小细节,比如:为什么总是给穿骷髅服的观众特写、小女孩什么时候被附身、附身的是哪只恶魔、已死的教堂头目D'Abo和Jack是什么关系、Jack是否献祭了妻子……
以下是我的个人理解:
Jack为了登上收视率冠军的宝座,参加邪教“The Grove”举行的神秘仪式,向恶魔许愿。这只恶魔是侍奉Abraxas的一个次等神(以下简称小鬼)。想达成心愿必须付出代价,Jack付出的代价便是妻子的生命,当然事先他并不知情。
D'Abo对邪教事业非常狂热,所以他承包了一个教堂,整天搞神秘仪式,试图召唤终极恶魔Abraxas。不料被FBI盯上,被包围了三天之后,他带领追随者自-Fen,将少女Lilly转化为可被附身的容器。
另外,D'Abo在Jack的幻觉中出现,所以他和Jack应该同属一个邪教。
在脱口秀现场的鬼魂有很多,但附身Lilly的只有2个:Jack妻子的鬼魂和之前提到的小鬼。这也是Lilly言行举止怪异的原因,有些话其实是恶魔说的。
最终发动屠杀的当然是小鬼,它信守承诺,让Jack再次出名,只是没想到用的是这种方式。同时它利用幻觉让Jack误杀Lilly,完成少女献祭,成功召唤自己的主人Abraxas。
本片还打破第四面墙,和观众开了个小玩笑:结尾字幕出现“SO IT IS DONE”(达成降临),与D'Abo举行邪教仪式的台词一致,观看本片的观众目睹了献祭仪式,也将被Abraxas迷惑。
娱乐至死
临近结尾,使用一组蒙太奇,仅寥寥几笔便勾勒出娱乐至死的现状。节目制作组和观众,一个追求收视率,一个追求奶嘴乐。就像衔尾蛇的首尾两端,互相追逐,形成恶性循环,在无形中自我吞噬。
而现在和过去的区别,可能只是媒介和内容发生了变化:电视变成了手机、电视节目变成了短视频、收视率变成了流量。
在信息爆炸的今天,神秘的都市传说不再神秘,可怕的深夜故事不再可怕,但不易察觉的信息茧房也许更值得我们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