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上,节气的变化,时间的推移,呈现典子感受茶道、品悟自己的过程,和我们熟悉的类型片的人物成长不同,影片并非通过线性叙事去呈现质变的过程,而是让我们在这个过程当中体验“观物之乐”。她在训练茶道的过程中,茶室的空间是一定的,但是会随着季节的改变更替,整个房间的光照、明度、色调产生细微的气氛改变,我们在观影的过程中,也是体味季节流动性的过程。夏天的点茶,冬天的茶,都是不同的,到冬天要忘记夏天的。延长受众对对象的感知时间。
使人感觉到事物,而不仅是知道事物。艺术的手法就是使对象陌生化,使形式变得困难,增加感觉的难度和时间长度。因为感觉过程本身就是审美目的,必须设法延长。”
比如其中出现的茶碗,茶碗十二年才能见一次,影片中出现了两次,时间跨度长达十二年,树木希林扮演的茶道老师说,下次再见它我就100岁了,当众人捧起这只茶碗仔细观看时,生命感受延长了;随着典子成长的三个阶段,童年、大学毕业、三十多岁,在建立社会化,自己成人的过程,提及了三次她看费里尼导演《大路》的不同心境。形成了一种人并非沿着某种线性的时间在不断进步不断前进,而是在季节年复一年的循环和轮回中感受和品味 的过程。
季题电影
日本电影中有一类影片极具本土化特质,一部分影片直接以“季题”或“季语”命名,比如小津安二郎的《晚春》《早春》;还有部分影片在内容上以季节或季节物象为象征,比如《细雪》《古都》《雪国》,“季题”电影是从日本传统的“季题”文学中发展而来,一大批“季题”影片都是根据“季题”文学作品改编而成。具有人和自然的亲和关系。
从只是当作一种分散注意力的课程,到她开始体验生命。一开始只是机械练习,而后“手会自己知道”;典子听着梅雨,水声沁入我的身心;在典子父亲去世后,她和茶道老师坐在院子前看骤然飘落的樱花。如毛丹青所说:“自然对日本人来说,是情感思索、抒发的场所,是某种精神观念的象征。自然对于日本人来说,是对生命意识的觉醒。自然季节和季节化了的物色普遍不只是人物生存的自然环境,它们本身就是作为影片主体内容的重要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