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导演是费里尼继承人,这其中忽视了某些必要性,并非同一题材的使用就能够如此断言。因“现代性的烟消云散”而产生的失落自不必提,二者间原本就存在明显的作者意识的差距。首先是回忆,当我们漫游罗马时,不仅存在现时的狂欢,过去的记忆也在不断地浮现。费里尼呼唤、并且重新召唤过去的景象,绵延的影像于是在感伤的情绪中作为一种自然之物静静地流淌着。其次是群像,费里尼的群像有两种,在荣格性的表达中,费里尼深入了影像的层次,人物在地下戴上狂欢的面纱,由此沉入梦里;另一种群像则是颓废的,人物形如大理石雕塑。费里尼对这两种群像的调度都是无与伦比的,人物虽然在狂欢或是静滞,却始终处于一种舞台剧的秩序中,并随着镜头呈现。而索伦蒂诺是一个不错的罗马导游,带领观众游览了一众奇观,滥用教会音乐,写下感伤而滥情的老年游记,让游客看到一些虚假的动物和景观,索伦蒂诺的狂欢和回忆都是拙劣的。最重要的是,电影人物应该沉浸在非现实的氛围当中,作为命运的执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