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剧的剧情性、手法之严密、配乐的质感有似《隐秘的角落》,而故事层次比之更加丰富。

首先,故事有着更加具体的地点设定,铁西文学“大厦崩塌”的思考有着社会史、精神史的底色和意义:桦钢即是M时代、SH主义时代的切片和缩影——“桦钢是我家,我是桦钢的主人,机务段是一个大家庭”,主人翁意识和体制内身份,再加上由此激发的劳动热情,造就了王响式的硬腰板——在单位作为师傅、在家里作为父亲,都是“响当当”;而大厦崩塌后,进入另一个精神史纪元,单靠劳动不再可以置换身份资本和尊严话语权,王响、龚彪、巧云、建春等各有各的潦倒,像他们各自的病。

其次,警察那条线也很有意思,一方面,马队追凶的心路有似《杀人回忆》,二则,李群和马队的不同命运道路,其间的斗争,也颇值得玩味,乃至对体制有其反思——“投机蹑高位,质直沉下僚”。

此外,悬疑线也有着反转意味,不过我也同意萝贝贝的一部分观点:女杀女,并且是残忍地女碎尸女,两个死者之间,男港商罪过更轻吗?女细节毕至地虐杀大娘,而非罪魁祸首大爷——这点尤其明显——大娘的沉默有帮凶之罪,但男性施暴者更不可饶恕吧。如果碎尸和虐杀这类“爆点”像讨巧的东北式幽默必须出现,那为什么不指向最大的祸首,而要指向次之的女性角色?其实这并非打拳,而确实是值得反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