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写下这个“从《仙症》到《刺猬》”题目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这两个题目的变化不就特别好地点出了小说到电影内核的变化吗?这俩题目起的很准。
小说的内核:“仙症”
“仙”字本身就带有一些神秘玄学色彩,是不被大部分人所理解的;而“症”也是不被大部分人所理解的、与正常相对的一种非正常状态。换个角度讲,因为“仙”,因为不被大部分人所理解,所以也就成了“症”。
而这种“症”又并非一般科学意义上的病症,又是和“仙”相关的,那用科学无法治愈的话,又该如何呢?是否有“仙”的办法呢?
小说的结尾我很喜欢,那些话不是妈妈逼着说的,而是“我”自己被那股力量推着跪下,也是“我”自己主动开口认罪,木剑将我的灵魂一分为二,我吐出的鲜血瞬间消失不见,香灰从头顶飞洒而下,我如释重负……“许多年后,当我置身凡尔赛皇宫中,和斯里兰卡的一片无名海滩上,两阵相似的风吹过,我清楚,从此我再不会被万事万物卡住。”小说的这一结尾很有灵性,也很有想象空间,好像那一阵风的确让这个小说在结尾的时候飞起来了,超越了世俗的秩序框架,很轻盈空灵,没有被“卡住”。
和这个小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电影对这一情节的改编。电影并不是把这一情节设置成作品飞跃的契机,而是把它设置为人物情绪的爆发点。这个片段中,饰演妈妈的演员刘威葳演得很好,特别有感染力,把对孩子的那种关心担心急切的情绪特别饱满地传达出来了,王俊凯当时的眼神也很吓人(褒义)。不过,这情绪的高潮被警察的出现打破了,就感觉电影把情绪往上推到了极致,一下子泄气掉下来了。
电影的内核:“刺猬”
为什么说电影的内核可以用“刺猬”来概括呢,因为王战团和“我”在其他人眼中就是格格不入的“刺猬”啊。
其实我是被小说中所谓的“封建迷信”情节吸引才去看的电影,虽然我早有预感,电影应该很难呈现我所期待的东西,但我也很好奇,它会如何调整这一情节(毕竟占比很大,不可能直接删掉),而且既然要换掉这个点的话,又要换成什么点呢?
目前看来,电影选择的内核——“我”和王战团之间的关系(两只刺猬之间惺惺相惜的关系)——还是挺准的。
别人都觉得王战团是疯子,不敢接近他,但“我”总是觉得他身上有种神奇的吸引力,总是想靠近他。电影里出现好几次,我去找王战团玩,而母亲又把我拉回来,她似乎象征着世俗中“正常人”的标准。大家害怕我变成像王战团那样的人,父亲用暴力,母亲用温情。父亲的家暴是电影强调的设定,这个设定还蛮真实的。
电影的最后,我说“我就是王战团”,“只有在王战团眼里我才是正常人”。母亲问“我”能不能原谅他们,“我”回答“不能原谅父母”,这个回答有点出乎意料,不过真的很有力量。这些台词实为点睛之笔。
电影可能是为了强化我和王战团之间的联系,所以增加了我的职业设定也是和海洋有关,电影最后有一段长镜头是我和王战团在水里游,这些都让我感觉到或许他们俩都是属于海洋的,那是另一个世界。
ps:小说中很多社会时代元素在电影中都被淡化了,这使得电影的厚度和深度有些损失,也让有些情节发展的基础变得比较薄弱,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