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妙的观影体验,一时无从下笔,不知道该说什么,又忍不住想说些什么。

如果从上帝视角和道德审判去审视,那我们又和第一次从电影院里出来的祖有什么区别呢?道德观带来的冲击其实在今日看来早已稀松平常,电影也不需要被审判。如何用客观中立的视角来看待三人之间的关系,思考电影的本质,更为重要。

祖是温柔的,他可以彻底放下自己去追求所爱,成全所爱,但他又是狭隘偏激的,他一开始的大男子主义与传统的德国式的伦理观念以及他屡次无视凯瑟琳的渴望关注,就能看得出来他其实很自我,情商不高。祖是一个柏拉图式的理想主义者,他追求的始终是他以为的浪漫,那是自我沉醉的爱,对彼此都是一种负担。

凯瑟琳和祖一样极端。她能随身携带硫酸,她能跳进塞纳河畔,她能选择玉石俱焚。她享受关注,渴望身与心的自由,她也极度缺乏安全感,不允许别人的拖泥带水,她自卑又自大,极度自我。但她有勇气。她有勇气生下和祖的孩子,有勇气去和占生孩子,她明白孩子才是她和她的男人们之间的永恒的羁绊。她容易厌倦,但也会倦鸟归巢。她看似追逐爱,反而是因为缺乏爱而渴望爱。

占是温柔的,他的保护欲让他可以放下自我。他在友情和爱情面前,选择了友情,只因为祖和他说这个不行。他保护祖,一直保持对心爱之人的距离。他保护娇蓓,不希望她因为他的背叛而受伤。他保护凯瑟琳,保护她渴望关注的情绪,只要她一开口,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追出去,他也可以无怨无悔地等上大把时间,哪怕她爽约了他也会主动去道歉。他既拖泥带水又果断决绝。但是他的存在最合理,最接近你我的生活里。他通过理性来决策,又因为感性而迷惑,之后再通过理性的方式斩断情丝,最后用他特有的温柔共赴黄泉。他又不是傻子,他有眼睛,他怎么会不知道凯瑟琳叫他上车时的心意,他怎么不知道凯瑟琳开往断桥的心情,他可以逃避,他可以阻止,但他并没有,最后的最后,他的心情,究竟是着急地大喊你干什么你这个疯子,还是再一次平静地顺应她最后的请求,甚至自己也渴望这样的结局,我们不得而知。

如果占是你我,又能如何?凯瑟琳的呓语,就仿佛身处万丈高楼顶层上的催眠,深陷爱的迷雾,只听得到那个让你我跳下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