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archers》

各自文明的叛逃者

西部世界是面鏡子,刀疤和伊桑互不理解,卻有着對方的影子:刀疤的兩個兒子被白人殺害,伊森的哥嫂一家被他們屠盡;刀疤有着一口流利英語,伊森說得好些印第安語;刀疤對白人深惡痛絕,伊森對紅皮仇恨至極。但最終讓他們如雙生子般相似的還是身份的特殊性——刀疤領着他的叛變部落在沙塵中安營紮寨,伊森帶着抱養來的馬丁于戈壁中追尋蹤迹,都是各自族群中的異類,去到哪裡都會打破甯靜。存在的本身即是威脅,流浪而自立的設定,孤獨而冷僻的個性,讓他注定無法回歸大家庭,透過年輕人馬丁眼裡看到的則是:英雄神話漸落神壇,嗜血惡魔躍躍欲試。相反,“野蠻人”的可溝通性,進一步模糊了印第安人和西部白人的對立關系,孰是孰非,孰好孰壞,再也沒有從前的絕對分野了。

西部世界終究是堵高牆,深谷蠻荒與文明清新被分隔兩側。開場與結尾的門框,框住了家庭精緻溫馨的惬意和崇尚廣闊天地的自由,伊森從來就不想嘗試走進去,因為他始終明白,追求安逸的心早已逝去。渴望愛的牛仔沒能守住那份愛,生活待他很殘酷,他也待人很殘忍,扯平了,而既然永遠都無法融入任何一方,便延續自己的矛盾和偏執,潇灑自成一方。

夕陽下,沙丘上,落寞的美麗,背影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