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産綜藝的清流,當屬獨樹一幟的談話類節目。沒有噱頭,不求流量,也不存在劇本。圍繞某一個主題,自然生發感悟與真知。最近又有一檔全新談話類節目,悄然上線。令人驚喜的是,她們也太敢說了——

第一人稱複數 (2023)9.22023 / 中國大陸 / 脫口秀 / 任長箴 周轶君 / 周轶君 陳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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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的發起人,周轶君。曾經唯一獨闖戰地中東的女記者,現在的文化紀錄片制作人。窦文濤評價她,是“知識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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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知識”更讓人記憶深刻的,是烙印在周轶君身上,這個時代的刻闆印象“獨立女性”。在節目的開頭,對于這個有些玄乎的名字,周轶君是這樣解釋的:“你我都是好奇且包容的人,我們是一個複數。但每個人終究是獨一無二的個體,在群體中仍然是第一人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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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中對每一個主題的探讨,都是來自于自我,也就是絕對的“第一人稱”。隻不過恰好,周轶君的第一人稱,是身為一名女性。第一期的話題,便也直擊當下最敏感的話題——性騷擾。到底“性騷擾”的定義是什麼?從法律上出發,通過三個條件對此定義:第一,違背他人意願;第二,行為本身必須是跟性有關;第三,行為人的主觀目的、企圖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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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公司男同事對兩位女同事講黃色笑話,這一行為發出就已經屬于法律定義“性騷擾”的範疇中。但如果其中一位女同事覺得沒關系,那就不屬于“性騷擾”;若另一位女同事表現出了不适,但男同事還在繼續的話,那就屬于“性騷擾”。單憑法律定義,就能夠直接判斷“性騷擾”的界限嗎?在實際操作中,不管立案或是制止這樣的行為,都是非常困難的。周轶君提出了一個民間的觀點:在一個女性成長過程中,沒有一個人是沒有碰到過性騷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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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會有人提出質疑,但正因為對“性騷擾”的界定不夠準确、明晰,導緻了對其認識的偏差和誤解。比如像在《請回答1988》中,德善遭遇了露陰癖。雖然她非常勇敢地用語言回怼,但卻在過後,吓得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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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遭遇過一樣境況的女生提問道,我不知道這個算不算。再比如,作為婦女熱線的接線員,總會接到一些惡意的電話。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呼吸,一些露骨的性咨詢,甚至能感覺到電話那頭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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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所有的一切,都屬于“性騷擾”。但比起遭遇“性騷擾”,更加困難的是裁定并對“性騷擾”進行懲治、打擊。比起那一次性騷擾行為所帶來的陰影,反反複複講述經曆的傷害,要遠大的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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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情況下,實施性騷擾的對象,是站在權力上遊的人。被騷擾的對象,作為弱者,要麼屈服于權力壓制下,要麼隻有越過層層艱難,獨自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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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第一期的話題,是從女性視角為不敢言說的話題打開了一扇門;那麼第二期的話題,便是試圖給更多的女性一次直面自我的機會。《半邊天》的主持人張越、影評人毛尖、脫口秀演員小鹿,四位女性坐在一起,讨論今年大熱的奧斯卡獲獎作品《瞬息全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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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的影視作品中,女性都是純真的、惹人戀愛的,在故事裡起到的是輔助作用。也就是最原始的刻闆印象,賢妻良母的角色。放到現在,越來越多面的形象出現之後,開始産生了某種對賢妻良母的抵抗情緒。獨立女性的光輝,騰空而出,也衍生出了衆多疊加爽文buff的大女主角色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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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将處于風口浪尖的性别問題,拿出來理性探讨,不失為一種魄力與勇氣。但作為主持的周轶君也好,導演任長箴也好,都不止一次的表達:不希望用“女性”标簽來限制節目的表達。她們希望的,是深刻的洞察、多維的思考、嚴肅的表達等方面,是“知識分子氣質”。除了女性問題之外,她們也延伸到了動物、花卉、甚至人工智能、科技與狠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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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該成為那個權力的上遊者,用審視的眼光去看待她們的講述與提問;應該和她們一起,共同去探索和發現,世界的方方面面。那些不敢說的、敏感的、塵封的、未知的内容,都應該被更多的人所了解并形成探讨。這才是真正的“第一人稱”。*本文作者: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