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一種趨勢或者說是現象:無論是新手青年導演還是經驗豐富的老牌導演中有不少都想要追求風格化,意象化的風格電影。

追求風格化本身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但是當故事質量跟不上的時候就很有問題了,一切都會變得很虛,毫無說服力。追求攝影,美術,音效,特效,音樂等等,這些本來可以作為錦上添花的利好因素。但是,把這些作為最重要的追求的時候,那就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故事打磨到更好,反複的推敲,比其他一切都更重要。應當放在首位。尤其是犯罪懸疑類電影。

另一種說法表示電影不必非要講述一個好的故事,也可以解釋一個名詞或反應一種現象,問題是故事和人物作為最好的方式去做到這些,尚且都沒有做好,談何其他。

這種現象下有很多例子,不用回望很久,上個月的《熱帶往事》,上上個月的《秘密訪客》,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就放在眼前。攝影美術音樂剪輯等等全都很重要,都想要做到更好,甚至要最具有風格化作者化,可問題也出在這裡。《智齒》同樣如此。

黑白影像,香港雨夜,底層邊緣,人性救贖,女性力量,不知明的母親情結,因素聚集得很齊全,很有吸引力,都是講故事的好幫手。可是,萎了。電影中段以後,人物動機,故事走向越來越摟不住,幹脆甩給最方便,最簡單,誰用了都說好的——親情問題來做解釋。劇本俗套,橋段陳舊,人物設定無聊。當李淳帶着手槍面對毒販走私犯用刀具砍殺他人而企圖拉架的時候;當作為警察的林家棟對劉雅瑟拳打腳踢甚至要其命的時候;當林家棟默不作聲一瘸一拐着翻找垃圾箱的時候,人物結局就和電影一樣。(Tips:我們找人的時候一般用嘴來呼喊人)。

關于電影意象。意象的使用往往具有美學性,象征性,和表情達意的有力武器,某些還能成為點睛之筆。這種隐性的符号和元素一般來說是為主題服務,主題從何而來,從故事中來,從邏輯順暢,令人信服的故事中來,一切又都回到重點。

智齒的治愈之路,丢槍的荒唐之事,打鬥的不死之身,不想多言。人性的救贖之心,罪惡的肮髒之城,佛像的善惡之間,多麼美好又遺憾的世界。疼痛不能讓人清醒,忍受不能擺脫困境,走出蔭蔽,敲掉智齒,人得以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