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洲》和《小偷家族》的叙事模式几乎一致,人们被期许的、保护弱者的价值要素——如法律,家庭——反而成为了拆解、分裂非血缘亲密关系的可怕力量。这种张力在东亚这样一个将全部保护弱者的希望都寄托在家庭之中,并把家与血缘关系融入法律之中,甚至以“家户”为法律的基本单元(比如日本)的,而社工与社会组织十分薄弱的社会当中更具张力。可悲的是,那些亲密关系(前者是爱情,后者是亲情)最终消散在所谓温暖家庭和正义法律的入侵之中。可笑的是,这种入侵看似公正,可在李沧东这里伴随着警察对残障女性的无情嘲笑——“这种人你也有性欲?”,而在是枝裕和那里更残忍,直接导致了女孩的死亡。如果说第三世界国家的文学一定要与集体对话,那这种对话将越来越多的反叛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