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嶺迷窟》後等了16個月,《雲南蟲谷》終于播了。

《雲南蟲谷》承接自《怒晴湘西》與《龍嶺迷窟》,此前的兩部劇也都由導演費振翔、主演潘粵明以及核心的幕後主創團隊——7印象共同創作。從2019年開始,一年一部,目前構成了自成一派的三部曲,同時也是“鬼吹燈”系列小說改編的影視作品中口碑最出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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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雲南蟲谷》的開篇之後,可以預感到:這部劇将會是今年在類型定位與攝制層面上最好的國産網劇之一。這離不開它符合預期的、高水準的改編策略與導演執行。

此前,部分同類題材的影視作品口碑總是趨于一般,原因往往在于:頻繁更換主演、主創團隊;沒能實現對原著内容的精準取舍;無法在驚悚探險類型及視覺場面上實現高質量的呈現。

而《雲南蟲谷》則是在這三項上都做得挺出彩的。它顯然延續了前兩部口碑劇的質量,劇情銜接的流暢度、熱帶叢林的神秘感、驚險場面的刺激感,都在更高成本的攝制規模下進行了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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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斑詛咒是串聯這三部劇的核心概念。《怒晴湘西》中,它一直困擾着主角鹧鸪哨及其族人。《龍嶺迷窟》中,它附在了胡八一、Shirley楊和王胖子這些主角身上,讓他們的性命招緻危險。根據上古的傳說,想解除詛咒,隻能靠藏在古滇國遺迹獻王墓之中的“雮塵珠”。

古滇國又被稱為“遺失的國度”,早在殷商時期就已經存在,直到西漢才真正滅亡。而當地的不少後人也遷移到瀾滄江畔的山嶺中開始與世隔絕的生活,延續着古老的生活方式和部落習俗。為了解除紅斑詛咒,三人組做足了準備。但根據獻王墓地圖背面的記載,我們知道這裡隻會比龍嶺迷窟更加“百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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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他們開啟了雲南蟲谷遮龍山的探尋之旅,這也是比龍嶺迷窟難度高上數倍的考驗。僅僅是開篇,遮龍山裡的活人俑、水彘蜂、食人魚,原始叢林裡樹頂飛機上的死亡信号、雕鸮,以及突然出現的血色玉棺和紅色肉線……這些“開胃場面”,就已經将人帶進了原著中的那些曆險,精彩的地方都被悉數保留。

這也是導演費振翔一貫的改編策略:将小說中的重點段落挑出來,雷打不動地還原其中的場面細節,保持精彩程度,然後在其他地方做出細微的調整編排。

而《雲南蟲谷》則是整個“鬼吹燈”系列裡場面刺激、沖突最強烈的一本,有着層出不窮的奇異蟲怪、生物體,詭異的痋術與密室機關,越往後面發展,越沒有喘息的餘地。

這些元素都被費振翔挑出來,随着劇情的主線擺置在合理的橋段裡,盡可能地實現環環相扣,并基于影視化的需要加入了一些合情合理的二次改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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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基于這種高強度的改編策略,費振翔導演需要在導演執行上擁有較高的水準,才能支撐起全劇。無論是實拍、美術造景還是特效技術,又或者是具體到每個演員的生理表演與情感投射,沒有任何一個環節可以掉下鍊子。

劇集在每周的更新,其實都可以被視作是一組單元,要在場面的視覺上不斷循序漸進,每周給觀衆帶來不同的想象力場景與趣味的呈現;與此同時,三人組的關系也在循序漸進,每周他們的人物關系都要比上周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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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看過費振翔導演的一個專訪,講的是他從劇本改編的階段就盡可能地規避拖沓,每周劇集的更新相當于是一部電影的量。删去不必要的繁冗,采取精華内容的簡化,也讓劇集的表達更像一部類型片,而不是傳統的電視劇鋪排模式,整體的運鏡、剪輯也因此擁有風格化的空間。

具體到《雲南蟲谷》中,便是痋俑落水、水彘蜂與食人魚相繼襲來的場面,以及叢林遺棄飛機裡經過鋪墊突然恐吓的“駕駛員”雕鸮。這兩場重頭戲的間隔非常之短,幾乎是讓三人組前腳剛出深淵,就又進入到一個驚悚的環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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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驚悚的類型之外,從《龍嶺迷窟》到《雲南蟲谷》,還有着與此前“鬼吹燈”系列的不同之處,在于費振翔導演在戲中對于“京味喜劇”元素的借用。

潘粵明版的胡八一不再隻有正經的一面,而是能和姜超版的王胖子、張雨绮版的Shirley楊一起談笑使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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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們的幽默感不僅被用于調和情節的氛圍與基調,并且改善了叙事節奏、埋入了更多的趣味性,使得整部戲在兩種情緒中不斷跳轉,張弛有度。

相對于原著,《雲南蟲谷》還在改編上加上了部落原住民遮龍寨族人的“追蹤線”。三個人的戲,就算場面再精彩,總歸是很難做出複雜的戲劇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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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改編和《龍嶺迷窟》相似,上部中利用陝西的馬大膽團夥,讓他們與主角們一同下穴探險;而《雲南蟲谷》則是十多個族人緊随其後,給三人組制造更多的困難,同時也展現出當地古老的文化特色和部落形态。

就《雲南蟲谷》的開篇而言,費振翔拿出了高水準的改編策略與導演執行,甚至讓人期待這會是一部超越去年《龍嶺迷窟》的作品。希望後續逐步進入正題,會更加高于如今開篇的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