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的畢設。但沒想到。
在導演确定我們(攝影調色剪輯)要去平遙看展映,也是在我去平遙前的第二天晚上(9月22日),他才打電話來和我說,我們在平遙放映的是另一個新的版本(事前我完全不知道,也沒有看過)。包括剪輯、聲音、調色在内的後期全部被替換重做,原先調色、聲音的署名去除,剪輯會保留我的署名(雖然我不希望,但考慮到可能他說的版本裡參考或用了我剪的一些部分,所以就暫時沒多問)。
我詢問為什麼是另一個版本,對方告訴我以下内容:在6月初學校展映前幾天,平遙來學校選片,那時遞交的是學院展映版本,也就是我剪輯的版本。最後選上了四部片待定,然後平遙聯系導演,說展映版不完善/不完整,你們還有沒有新的版本(我忘了他說的是平遙主動問的還是導演向平遙問能不能換一個版本),然後就交了最終在平遙展映的那版,最後就順利選上了。當時聽完這段話後,我雖然疑惑,沒太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決定先等到看完平遙的展映,改成了什麼樣子,再作最終的結論。
觀看平遙放映時,我驚訝地發現這個所謂的另一個版本,竟然和4月10号左右監制剪的第一個粗剪幾乎沒有任何區别(除了有一段從分屏的形式改為不同畫幅間變化,其他甚至憑我肉眼看連剪輯點都和粗剪一樣),并且出現了明顯的錄音杆穿幫、同期聲背景工作人員說話聲未去除、時間地點字幕排版粗糙未對齊字體不一緻等等問題。這裡解釋一下4月10号的粗剪是什麼。我們是三月初殺青,三月底左右進入剪輯階段,當時導演說怕我們來不及,所以讓我和監制同步剪輯,并且這樣可以中和一下各自剪的版本中更好的地方,我覺得有道理,而且監制是行業裡的專業剪輯,可以向他學習。等到4月10号,我們的粗剪都出來,我當時看完對方剪的那版就很不滿意,但導演希望後面就在他的版本上往下進行,我就和導演電話詳細說明了其中我認為不好的點,并且和導演說明最終他選擇哪個版本,我肯定不會制止,那是他作為導演的權利,但如果用了監制剪的,那就不用署我的名字,一方面因為我認為對方剪的不好,另一方面在于無論對方剪得好不好,如果不是我剪的,那我就不希望署自己的名字,這是原則問題。接着,我和導演說你可以找一些你信任的朋友,把兩個版本給他們看,讓他們評價哪個好,然後讓他以此為參考做決定。在那次觀看之後,對于我的粗剪版本的好評是要多于對方的,在那之後,導演似乎也默認就選擇我的版本(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并在此基礎上進行下一步工作。自此之後,我以為就沒有什麼所謂“兩個版本”了,也完全忘了這個事情。後期從4月10号之後所有的工作在我的視角裡也都是在我的剪輯時間線上進行的,包括畢業後的暑假進行的最終修改。并且我剪的版本大幅修改了叙事結構和叙事内容,與粗剪差别很大。
至此,我便十分憤怒與失望,以及感受到背刺。
首先,抛開什麼哪版更好、導演在學生畢設中這樣去掉所有後期主創署名與工作成果是否妥當等等問題,我覺得首先最抽象的一點,也是讓我對導演的人品産生懷疑的點在于,為什麼要在确定我們要去平遙之後,也是在我們去平遙前兩晚的那個時間點,才打電話和我們說你們做了換版本這件事,難道不應該在6月初(如果當真如導演所說,經曆了換版本提交時),哪怕最晚是9月初平遙宣布入圍名單時,就和我們所有主創說明情況,并且商量這件事。放映後我甚至又得知,甚至有幾個其他人事先也已經知道換了版本,8月份還重導出了一次DCP,這些都是瞞着我們進行的,我們後期幾個主創是最晚才知道換了版本的人,而且事先知道的人還被導演千叮萬囑這個事情不能和任何人說,顯然也包括我。并且可以合理推測,如果确定我們不去平遙看展映,我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版本被替換這件事,就像我們組的聲音後期,因為說不去平遙了,導演就沒有打電話和她說這件事。
再者,平遙不管怎麼說是一個相對挺大的舞台,能讓一些業内的人看到我們的作品,對于大學剛畢業的本科生來說,是一次可能的機會。然而,這樣的機會就如此狀況被剝奪了,這對我們來說是不公平的,尤其是對于一部本科生共同完成的畢設來說。
目前我們應該投了一些電影節和獎項,除了有兩個是我确定用的是我們原主創的版本(因為是我自己或攝影投遞的,并且展映時我也都在現場),分别是本科學院的展映和Cooke展映,并且這兩次都獲得了最佳剪輯獎,并且其中很多評委老師也很有名,我為自己感到高興和自豪。至于其他電影節,都是導演那邊投的,是否用了我們的版本,也不得而知了。
平遙展映的版本中,剪輯的署名是“導演、我”(先後順序),我感到奇怪,一是正如四月份我就說的,既然這版也完全沒有我剪的成分,為什麼不把我的署名去掉,二是既然是監制剪的,為什麼不署上監制的名字?不管怎樣,希望後面如果還要投獎,并且決定繼續用監制剪輯的這個版本,可以把我的署名去掉,并且加上監制的名字。
我希望能夠得到公平公正的對待,我可以對我以上說的所有話負責,經得起時間和他人的考驗。我沒有做對不起這部短片的事情,問心無愧。如果我說的和事實有誤,歡迎來指正我。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