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参与了导演在长春的路演场,时间已经是在电影上映18天了,此时除了长影电影院,在其他地方已经没有排片了。

截止目前只有138万票房。别说和那些动辄几亿,几十亿体量的电影相比,哪怕和一般的文艺片相比,电影票房显得捉襟见肘。于是导演不停地跑路演,在全国各地,他说这也是宣传的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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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演现场

《乘船而去》讲述了一个老人如何面对自己的死亡,和她身边的人如何面对她死亡这件事情。也许不能给人足够的感官刺激,但我愿意评价这是一部真诚的、感人的、现实的作品。

船是一个重要的载体,在电影里,出现了很多次船的羁绊,在这里江南水乡,船是以前人们出行的交通工具,也是现代人游玩的一种方式。

儿子阿清木工做的是船,外孙阿涛最后表演也是坐在船上,而外婆乘船而来,最后也乘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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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在这部电影里是塞了很多私人的表达和记录,在电影里出现了庞杂的副线人物,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和事情,是活生生的人,被导演完整得放进了电影里。

很多人会觉得电影的副线人物过于繁杂,人物关系散乱,难以聚焦主线故事,影响观众对电影情节的理解和感受,使得故事叙述变得不够清晰。

但这些庞杂的人,全部都通过周瑾的病汇聚在一起,并通过这些人物,才得以还原我们庞杂的生活。那些具体的人,好像就生活在我们身边一样。

里面有些镜头,就像我用手机记录下的播放一样,传达出来高度的真实感(导演也是纪录片出身),有种小津安二郎和杨德昌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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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好的作品就是这样,充满了细节和解读空间,如果不是仔细看和讨论,根本无法发现,而当你越去推敲越惊喜。

很多东西电影里没有明说,但通过他们简单的一些事情,我们得以窥探和猜想到他们的故事。

周瑾是个童养媳,长大之后追求自己的幸福,组建了家庭,大儿子却去世了。

苏念真是二婚,那个来看她的人就是前夫,背负着父母的期望,一直是一个干练、勤奋的人。

我觉得最精彩的是电影的两段对话,一段是阿真和丈夫莱恩的对话,他们创办了一个补习班,但是收益却很不好,莱恩累了,想要停止,阿真却充满了信念感。

这段对话把每个人的性格,还有中西观念的差异,全部都展现淋漓尽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并且站在那个角度是合理的,但是碰到一起,这个矛盾就无法解决了。

还有一段是阿真与弟弟阿清,就母亲该不该在医院待着发生的争吵,以前父亲和大哥的去世,让阿真充满了遗憾,她希望不要在母亲身上重演,但是阿真却觉得不如最后的阶段,让母亲快快乐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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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影最后,外婆要去世的时候,阿涛没有回去见外婆,他说外婆是理解他的。其实在电影里,阿涛是带着外婆的信念活下去。最懂他的人是外婆,在最后那段独白里,能看到这些。

外婆是一个童养媳,是一个没有家的人,阿涛是一个离异家庭的孩子,也没有家的感觉,他们都对家缺失感情。外婆说,父母的家、她的家,都不是阿涛的家,家要自己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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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受新周刊的采访时,导演说电影创作是需要钱的,他已经欠了几十万,他的渴望当然是对电影的探索。

但他害怕的,是自己在这个过程中“变坏”。因为要接触太多的人、太多的利益,当你面对欺压和不公的时候,就很容易产生仇恨。一方面要对抗那些恶意,另一方面要保持做这件事情的目的、保持纯粹,其实挺难的。

他觉得电影就像办一场party。

截止目前,已经有3到4万人走进电影院,参加了这场电影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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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电影party,其实就像结婚办酒席,创作团队帮我张罗,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演员是这场party的主角,我只是主厨,负责把酒席上的菜烧好。

朋友们来参加这场party,随了份子钱,尽管这些份子钱不足以支撑整场party的开销,但是大家都需要这样一场party。如果能让每个人都尽兴,那就是最理想的结果。

我既是艺术的创作者,同时也是艺术的消费者。所以,为了创作买单,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路演的海报

在路演场,我一直觉得小雨导演是一个很有思想性的人,始终不紧不慢地、谦虚地、温和尔雅地去回答我们的问题,分享他的思想和感悟。他很有思想,并且乐意去和我们分享。

很期待和导演的下一部作品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