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法蘭西勤工儉學的學生們,多數是為了尋求真理,救國救民。正因為這個偉大的理想,讓他們在沒有書讀,沒有工作,沒有住所、不得不忍饑挨餓時也未想過退縮。他們常一個宿舍的同志都圍在桌前僅靠白菜湯,一小截法棍果腹。但他們有豐富的精神世界,延年、喬年省吃儉用也要發雜志宣傳主義。這群人會為了中國的信仰方向在咖啡店慷慨激昂的争論,盡管他們隻支付得起一杯咖啡。

而我,有什麼信仰呢?

或許,Fire也是一種信仰吧。

被定格在這嚴肅狹小的格子間裡,腦海被待辦事項填滿,身軀也控訴着疼痛。落地窗被遮光簾一片片遮擋着,室内天花闆的冷白的燈光和顯示屏刺眼的光線是我感受到的所有的光。

多想也去一次法蘭西,在森林裡和并肩作戰的戰友們,提着竹籃,奔跑着,采着蘑菇,歌頌着夢想。

為了信仰,為了革命,先輩們前仆後繼付出生命。

陳獨秀如是說,“出了研究室就進監獄,出了監獄又進研究室”。

格子間成了我的監獄,但它又是國人吃飽穿暖的人間理想。他們追逐着它,不是因為喜歡,是為了果腹。

Fire成了我的研究室,但它成了父輩們聞風色變懶惰的代名詞。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宣揚、贊揚它,不是因為深惡痛絕,是他們認為這信仰是不進取的。

為了Fire,為了自由,我不必付出生命。

有人為了自由付出生命,為了讓靈魂褪去軀殼。

而我願意舍棄世俗的成功,降低物質欲望,踮踮腳,向先輩們靠近些,讓森林,讓蘑菇,讓書籍滋養我,實現精神Fi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