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特立獨行的人,曾經喜歡《三體》是因為它小衆。現在批判《三體》是因為它大衆化了。
劉慈欣的風格是蘇聯工業黨式的,他有着對宇宙黑暗宿命冰冷的思考,卻唯獨缺了點人文主義精神。
劉慈欣的世界裡,人就是個屁,是屬于為宇宙宿命服務的工具人。所以他的故事裡從來沒有什麼主人公,上一部的主角到了下一部連交代都沒有就消失了。這也可以理解,畢竟宇宙都最終毀滅了,那個體的命運還值得一提嗎?
所以劉慈欣跟西方具有人本主義精神的科幻作家很不一樣。西方的人本主義、人文主義,落腳點都是人,不論科技怎麼發展,宇宙怎麼變遷,但人都是其中的主角,而不是過客和配角。
所以看了劉慈欣的人,非得跑去碰瓷《星際穿越》:你們美國人跑到科幻電影裡用愛發電是傻逼,是神經病!
但西方人文主義精神認為,人乃宇宙萬物之靈,愛是人區别于萬物的獨特魅力。所以西方的文藝作品,愛是必不可少的内容。哪怕是到了五維空間,人類的愛依然可以突破到三維世界。
其實劉慈欣的工業黨粉也大可不必這麼反感人類的愛這一主題。以你有限的思維和感知力,你怎麼就能确定人類死後的精神力不會保存呢?你怎麼就能确定愛這一精神力不能成為靈魂存在于其它維度空間呢?
所以劉慈欣也許是對的,人不過是一堆爛肉,苟活于世,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但這樣真的少了點人味兒。
畢竟,我們人類如果不用人的獨特視角去觀察這個世界,而僅僅從宇宙的尺度去理解。那确實會産生無意義感和虛無感,人活個屁?
所以我更喜歡星際穿越那個用愛發電的有人味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