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三峽風貌的人大概在鏡頭掃過時,就能立馬想起那段記憶,電影裡播報背景音是為了修建大壩,大大小小的縣城村落會永久的埋在水底,将有一百多萬移民需要安置,這龐大的數字在這一刻真切的讓我感受到沉重,想起《再會長江》裡不想上班的農民,她們想念那個回不去的故鄉。
這裡有政府安置蓋好的嶄新樓房,過去一年幾千塊錢的生活,現在隻要按時上班,每月都有幾千塊,生活好像變好了,可是生活也變得讓人疲憊,不自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都成了機器。
這是一個很矛盾的點,經濟發展必然會犧牲很多東西,需要變,如果總是回望過去,就會陷在永遠的不足之中,過去的記憶會被美化,誤以為自己回到過去可以忍受。
鏡頭的記錄,讓人真切的感受到那隻在身體裡刮起的大風,帶來的變化是那麼赤裸,暴力,已經不需要再經過任何化妝。
路演賈導提到有人評價電影的風格很中式夢核,裡面确實有很多特定時代才有的東西,也許是我還不夠老,沒有經曆這些共振,碎片化的剪輯,讓我隻産生了知道,看過,沒有記憶,這二十二年的變化還是很驚人的,那行坐在大門口等着開工或者找工作的人,就像現在這個社會裡,處在新時代的舊人,他們過往的經驗都會被歸零,緊趕慢趕,也隻能維持生活,小人物的故事沒有驚天地 泣鬼神的變化,隻能用身體飽嘗生活的風暴,無聲的接受,并盡力不讓自己顯得陳舊,以此來說服老闆,他們依然能幹。
從隻能電話溝通的時代到人人都有一台手機,到互聯網時代,到現在商場常見的機器人,這些變化多麼驚人。
我想起一段獨自生活的記憶,沒有手機,沒有網絡,沒有朋友,每日隻能通過時鐘⏰,觀察太陽與月亮的變化,來判斷時間的生活并不枯燥,如水一樣平緩的流淌,它是否造就了我與世界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