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片以患有奧爾默茲海默症的主人公的視點鏡頭展開,錯亂的時空交織在一起。安東尼霍普金斯那時而機智風趣時而歇斯底裡的樣子讓我想起了沉默的羔羊。手表是影片中比較明顯的暗示,在電影語言中表代表時間,表從身上掉出來暗示老人命不多時,找不到表則暗示老人迷失在時間中,幾個場景中老人未戴表時出現了幻覺,片中的卧室與病房,居室走廊與養老院走廊有很多相似的可推敲的細節。

關于影片中第一視角的錯亂時空,令我聯想到雷乃的作品,雷乃的電影試圖建構一種純粹心靈的時間,無關乎日期,年齡,生物鐘等外部時間,而是那些空虛的空白,各種固執的意念,時而颠倒時而重複的記憶,以及它的模糊不清的領域的心靈上的時間,那才是我們感情和生活的節奏。影片中的安東尼,不斷得尋找好像被偷走的手表(時間),卻始終困于對女兒和對自己生活多年的公寓的回憶,迷失在了心靈時空中,并且這一時空逐漸萎縮,直至他最後甚至不認得自己,像個嬰兒一樣抱着雙臂,尋求媽媽的懷抱。

我認為本片比雷乃的作品好在它阿爾莫茨海默症這一獨特的切入點和淺顯易懂的暗示,受衆更廣泛。電影鏡頭的本質特點是它的現在性,而不是文學的叙述性,不像文學一樣具有多個平行時态,對于颠倒重複的回憶的銀幕叙事對于觀衆來講看到的總是事态本身,它對于視覺和聽覺向我們提供的真實的、現在的以及過去的片斷景象、或未來的片斷景象,甚至完全出于幻覺的片斷景象,都是一視同仁的,而且容許這些景象彼此交替出現。而本片的交替閃回與錯亂時空剛好與這一病症對應,合情合理又利用手表這一線索傳達出導演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