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懂文濤那種對于知識的不齒和文青特有的擰巴了,明明自己是個文藝到骨子裡被知識腌入味兒的人,但是不停地說
“我羨慕會賺錢的人”
“我覺得讀書沒什麼了不起”
“你從我身上掏點知識很容易 但賺錢呢?很難”
“我讀書其實就像這代人玩遊戲一樣 是一種娛樂而已”
其實是一種對經世緻用的追求,文青或者說知識分子最缺也最需要的東西:實用性,與現實的鍊接。而錢是最俗最接地氣的東西。
人的内心世界可以無限的充盈,但現實生活呢?廣廈千間,無非日眠六尺;家财萬貫,一日不過三餐。但除此之外,知識分子需要将内心的充盈投射于世界——對于很多創作者來說,創作是一種方式,文濤做節目也是一種方式,但他自己仍覺得這不具有創作性,所以他才強調錢,最俗的東西卻與俗世有最緊密的連接。
内心世界的充盈要有非常好的現實條件與之匹配。徒有形而上的東西未免虛浮而酸腐,全是形而下又太無趣。說到底,就算是藝術家也要遁世入世,一個飽讀詩書的文人,更該追求的反而是人間煙火,因為他已經不需要那些虛無缥缈的掉書袋了,他思想的浮沫需要現實的油脂和銅臭來吸收,來讓他能沉下來。
他的擰巴和坦誠我都能共情——他的坦誠恰恰是對“俗”,對與世界連接的追求——
“我是個俗人,或者說我恨不能自己是個俗人,這我認,因為俗沒什麼不好,雅也不一定高級,雅甚至不一定是好事”
雅俗共賞,經世緻用,是知識分子的最高追求。
俗氣,其實是文人本該追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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