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隻哭泣的眼睛,加上老師的一雙。美到極緻的高峰秀子。

通過碎片化的方式時而模拟人的記憶,時而又像是日記,時而是老師的經曆,時而又是兒童的視角,将漫長的歲月精簡成令人難忘的小事。年華飛逝,最後讓人記住的反而是這樣一些或輕松或悲傷的片段。

小豆島象征了某種日本鄉土的理想價值:山河相間,阡陌良田,房舍臨海,佛像靜觀,僧侶行路,群童嬉玩,這是典型的東亞農業生活價值。而自行車的一來一去一返則象征着日本近代扭曲的不被理解的現代化和最終人們共同的選擇。

女性默家室,男性死疆場,是當時底層平民通常的道路,天皇呢?天皇躲在櫃子裡。女子成為老師、擁有工作,男子不忠、膽小一次,對軍國主義質疑一點是他們唯一的反抗,餘下的便隻是無助地哭泣而已,這也是傳統體制下平民的無奈。當一位有良知的老師隻能用比慘安慰學生時,這個社會便已經病入膏肓。

師恩難忘,有的人一去不返,有的人苟活于世。墳墓隻會越來越多。開一間糖果鋪無法阻止戰争,但依然需要有人開糖果鋪,因為還有未被荼毒的孩子喜歡甜食。

五十年代的日本,本片已經在反戰角度做到了被允許的極緻。但是日本的人們也必須在一個好的曆史老師那裡學習一個事實,戰争的受害者永遠是人民,但對于二戰東亞戰場而言,影片中被一筆帶過的戰争中的其他受害者還等待着自我寬慰後重又騎上自行車的人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