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重新在電影院看了一部對我來說後勁兒過大以至于很多年都沒敢再看的電影。
其實故事内容和電影内核網絡上讨論得已經足夠多,但這次我很想談談,這部電影到底是不是“老登電影”以及争議最大的有沒有涉及煉銅議題。
首先說我的結論:不是老登電影也和煉銅無關。殺手裡昂從始至終保持了一個殺手不殺女人和小孩的準則,同時在面對馬蒂爾達時,也保持了成年男性應有的界限和道德準則,沒有越界。而争議比較大的部分在于:一個未成年少女,在一段年齡、閱曆、社會身份極不對等的關系裡,看似處于弱勢地位,但一直渴望獲得某些“成年人的許可”以及把裡昂對她的責任、關心視為一種“至高無上的愛情”。
但我認為馬蒂爾達之所以會認定她和裡昂之間的感情會是“愛情”,并不是因為導演的特殊癖好,而是因為在馬蒂爾達匮乏的人生中,她僅有的感情和尚未崩塌的救贖僅僅隻是自己更年幼的弟弟,面對繼母、姐姐和父親的暴力、毆打,以至于讓她産生了自己才是弟弟“正真意義上母親”的代償以及責任的錯位感,她沒有當過一天小孩。其次,她對感情的認知僅僅來自于姐姐的雜志以及同學的道聽途說(或者電影影響),所以在彼時小小的腦瓜裡,她對感情最高的認知就是“愛情”(而不僅僅是愛、或者更廣義上的牽絆)。
所以,當她被裡昂真正“看見”後、短暫當了一次小孩後,她渴望自己更強壯,或者更成熟。因為除了報仇,她還希望能在這段關系中獲得與裡昂同等的地位與認同。因此,即便幼稚且令人震驚,她也迫不及待地想要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成熟女人,或者說,她自認為隻有模仿大人,她才有機會與裡昂“談判”、當他的助手成為一個合格的殺手,或者,僅僅隻是能去“愛”。我不認為馬蒂爾達的邏輯與認知有任何問題。
同樣,說回裡昂。他因為初戀慘死一走他鄉,從此開始了孑孓一人獨來獨往的殺手生活。在遇見馬蒂爾達之前,他不敢上床睡覺、不會填寫表格、甚至沒有正常的人際交往與生活,隻有那盆和他一樣孤獨寂寞的植物默默陪伴着他,好像他精神世界的一個分支。所以,當馬蒂爾達幾乎是闖入他的生活後,他的人生仿佛開始有了色彩、挂念與期盼,可以睡覺和遊戲、甚至開始考慮這個小女孩未來的人生。他對馬蒂爾達幼稚的發言除了感到震驚外,另一方面,他同樣也被人真正“看見過”。
所以,我并不認可說二人之間的愛是一種“不倫”。因為從始至終,裡昂對她的擔心、牽挂和留後手,在我眼裡,更多的是一種成年人的責任驅使,而并非色欲熏心。是因為馬蒂爾達的熾熱,他在生命的最後光景,又重新好好活了一次。馬蒂爾達照亮了他短暫的人生與苦寂,他的愛是保護、珍惜以及必要時可以豁出性命。絕非單純意義上老登的欲望與幻想。
而對于馬蒂爾達來說,裡昂不僅僅是她的救命恩人,更是教會她重新看待愛、規則與生命的人。這種愛并非愛情或憐惜,而是一種能讓人除了仇恨而可以活下去的信念。以及在生命的緊要關頭,那些看似憤世嫉俗、與衆不同、特立獨行瘋狂彰顯自己是個獨當一面的“大人”形象,是何等脆弱。
因此,隻有在真正經曆過這些苦難後,馬蒂爾達才重新回歸到現實,或者說,她才真正知曉,以及究竟應該怎麼活下去。
最後,果不其然我又看哭在電影院裡。當熟悉的shape of my heart又重新響起的時刻,除了裡昂終于能在土地裡生根發芽,後排一直傳來漸有漸無的啜泣也漸漸明了。
最最後,在大熒幕上重看電影,必須稱贊呂克貝松的視覺、音效和電影畫面是如何全方位調動人的感官,令人沉浸其中。同時,如果因為這部電影而痛恨加裡奧德曼這個角色的話,去看幾部小天狼星或許能調理好????↕️????↕️????↕️
感謝有好電影常在,我愛所有在電影院裡凝視、啜泣和感同身受的靈魂。
十年後重看,它不是老登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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