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體感最長的電影,幾次感到影片即将結束但又繼續下去。

第一次是在三人在區域中因力竭躺倒,從彩色變回鉛黃,鏡頭對準淺水中的文明遺留:槍、聖像、彈簧、注射器、貨币……這是影片的詩意巅峰。比起一片汪洋,我甯願相信永恒之泉是個隻能沒過腳踝的許願噴泉。第二次是在他們已經放棄進入房間,倚靠着彼此,不止從哪來的雨水突然開始又停下。噪音中響起了波萊羅。此前在房間前的争奪像一出存在主義戲劇。第三次是在三人回到酒館,與開頭恰好呼應。第四次是影片首次在這邊回到彩色,小女孩在雪中父親的肩頭上的特寫,這是最美的鏡頭。最後一次是回到鉛黃,在妻子對着攝像機的獨白說完之後。事實上這讓我感到困惑,因為丈夫回到床上之後再次變得軟弱、可憐、絕望,仿佛在房間門口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除非僅僅為了給一個妻子獨白的機會。無論如何,影片有着幾乎完美的開篇。結尾的超自然場景提醒我這是一部科幻片,噪音中的貝九表明這是文明後的挽歌。

很多近景和中景,這讓我感到環境是個已經被内化的富有威脅的形象。同時也讓演員的表演方式更适合戲劇,也許搬上舞台我會更容易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