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First的最佳纪录片颁奖揭晓了。我们与它失之交臂。虽然有点淡淡的遗憾,但其实从入围那天开始,我早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因为这意味着《金鸡冠的公鸡》可以被看到被听到,甚至被议论。这两天,一些机构和大学生代表找我接洽未来这部影片在高校放映的事情。他们告诉我,高校的孩子一定会对这个片子非常感兴趣。因为他们当中有许多好学生曾经面临过“亲子困境”的问题。我很欢迎,对我和“金鸡”来说,最重要的事情依然是“被看到与被听到”,且能够被合适的人群所接纳。我希望的观众人群正是妈妈群体与学生群体。当然,学生群体对于这个片子的认知,我也是刚刚从这次的放映效果上看到的。

今天,我一一翻阅了豆瓣评论,我看到了很多喜欢这个故事的观众,同时也看到了很多争议的评论。这并不会令我感觉到困扰。因为这说明他们是十分认真地在感受这个故事。有的青年“怒打一星”,我并没有因此愤怒。因为我觉得他读懂了故事里更深层次的东西,读懂了故事里的我对于妈妈角色的某些批判性,这是一个不那么直接的视角,但始终存在。他的愤怒来自于对曾经的成人世界的抗争。他愤怒,或许是因为我这个导演没有鲜明地、更加彻底地扛起“批判”的旗帜。不错,我没有这样做。因为我不能站在一个制高点去评判这样一个用尽全力去爱孩子的母亲。虽然我不断地在用故事情节来告诉观众她的爱太重,太令孩子难以承受,但我依然不能像上帝一样去俯视她。因为母爱太难,太复杂,太深沉,如果换做我,是不是能够做得更好?不敢妄言。但是,我却可以善意地提醒这些妈妈们,以及那些愤怒的孩子去改变现状。或许,孩子们也应当可以做些什么。我想做的是请你慢慢地去看,去品,去想。今天,在接受了两拨青年媒体的采访时,我才知道,原来豆瓣上有一个小组叫做“好学生心态受害者”。他们问我,对于这样的一个论坛有什么感想?我说,有这样一个小组挺好的,可以让同样境遇的孩子们互相倾诉,互相帮助,不会陷入到抑郁的坑里,但同时我希望他们可以对父母做些什么,来帮助父母有更多的机会认识问题。我相信父母一定可以理解。

这些采访我的青年女孩表示她们非常喜欢这部电影,但也提出了两个颇具挑战性的问题,我很开心她们这样做,因为她们有非常认真的对于这部电影的心态。至于问题的内容,我想今天就不透露了,因为我还要给她们留下独家报道的空间。 写于2023年7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