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親愛的羅曼蒂克小姐,你為什麼沒能去維也納?

很欣慰的告訴你,我也沒有去。所以我在未來的九年中和初戀女友結了婚,有了一個可愛的孩子,還成為了暢銷書作家,故事寫的就是一九九四年夏天在維也納和一位法國女郎的奇遇故事。你是知道的,羅曼蒂克小姐,美國人直白,自大又愚蠢,他們不會記得地西歐的美麗風景,也不會喜歡怪異的神棍,就連一首寫着奶昔的小詩也入不了他們的眼。但是啊,神秘的小姐,為什麼沒能給了我你的電話号碼呢?是因為你害怕知道我獨自前往維也納嗎?還是害怕知道我寫在分别車站的聯系方式?不管怎樣,幾十分鐘之後,我就會與你分别,就像九年前那樣。

但是,小姐,很不幸的告訴你,分别的九年,我從未忘記你。時時刻刻我都能看到你的身影,我自己坐火車,轉向窗外,一眼就能看到你。我會永遠記得分别那天熱鬧的月台,我們分别駛向相反的方向。我還常常夢到你從我的身邊醒來,我一遍遍叫着Celine,Celine…反複撫摸你的身體,反觀我美麗的妻子,坐在一旁,卻離我越來越遠。所以對不起,羅曼蒂克小姐,離開你的這九年裡,我從未感到解脫,一年一年愈演愈重,多想多想再見你一面。

你還記得嗎,那天在試聽室,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講,實話告訴你吧,那首歌我一句也沒有聽到,在心裡想了一萬句話對你講,雖然那天有一些尴尬,可那又有什麼關系呢,小小天地,愛意厮欲。

還是要對你說:其實,九年前的冬天,我去了維也納,還在火車站的月台上舉起了我寫在牌子上的聯系方式,是不是很愚蠢?更愚蠢的是,從日出等到日落,那個小姐從未出現,于是我遺憾又憤怒的離場,想要忘記了在那的故事。等我回到了紐約,一切也都回到了正軌,仿佛我從未去過維也納,也從未遇到過一個叫Celine的美麗小姐。後面的故事是什麼呢,我想你也一定知道,那就是我在紐約舉行了婚禮,而那個小姐,竟也去了紐約,隻差一點我們就會再次相遇,可是上天不給我這次機會,仿佛在懲罰我當年沒有勇敢地再邁出一步,于是我們擦肩而過,在紐約高樓的森林中。

所以,常規來說,美國男人和法國女人的故事就結束了。美國人常常會想,如果上帝給他一次再見她的機會,他絕對不會放手。

所以我說我要送你到家,我要經過老舊庭院前爬滿綠植的門洞,我還要看看你養的可愛的小貓,再聽一聽你說并不太标準的阿根廷語,然後随你走上婉轉盤旋的樓梯,我們小心翼翼地相互試探,安靜,尴尬。同樣的,我心裡藏了一萬句話對你講,去不知從哪裡講起。就像九年前在視聽室裡那樣,多希望時間暫停在這一秒。

親愛的小姐,我回程的航班馬上就要起飛,請問您是否能夠為我彈奏一曲?就那個我在夢中聽過的曲子,找尋了很久我都沒有找到它的曲調。對了,對了,應該是這樣,于是音樂流淌在我敏感的,細微的感覺裡。仿佛就在那一瞬間,九年裡模糊無形的念頭統統具體了,我做了某個決定,也想要像你那樣從維也納下車。

babe,you are gonna miss that plane

“I know”

...

(沒有文筆全是感情,半年前看完就寫好了,今天改了一下結尾決定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