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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的媽媽在面對孩子時說崩潰就崩潰,情緒猶如不定時炸彈。為什麼會這樣?這是個好問題。

兩位母親的一生被濃縮在這短短的兩小時内,早早失去丈夫,與女兒相依為命,一直未再尋一位新歡,不乏追求者,均不入她眼。生理需求真的隻占愛情生活的很小一部分,絕大部分都是生活的瑣碎細節組成。

本片啊,在某種程度上很難讓人捕捉到劇情脈絡,不知道在講述一個什麼故事,東一榔頭,西一錘子,把母女關系更多定格在了超越母女關系,無話不談的好閨蜜上,是母女,更甚似無可争議的知己。

母親從一開始便反對這門親事,她早已看穿了一切,事實上,這樁婚姻确實不美滿,身在大學被年輕女學生包圍,深夜不歸,丢下妻兒,不肩負責任,沒有很高的人生抱負,缺乏想象力。母親想不通,自己的女兒怎麼會看上這樣一個男人,他還不帥,他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一無所有。

女兒很快有了身孕,這是一切不幸的開始,成為全職家庭主婦等于與社會正常社交往來劃清了界限,她們整日與家庭事務和養育孩子做鬥争,她們的生活全部重心都在家庭内部,這種單邊不對稱的付出顯得如此畸形、怪異。

當這位媽媽患病來到紐約,城市裡的女性對待她們自己在她看來仿如地獄,她們堕胎,她們離婚,她們離經叛道,她們中有人甚至好幾年不和她的媽媽說話,她們把她們的子女放在寄宿學校。這樣的生活完全颠覆了她的想象,而這樣的圖景正是婦女的解放與救贖,把她們從日常繁瑣的事物中解救了出來,使她們釋放女性特有的對世界的觀察與體悟,釋放聰明才智,更使得她們擁有了實實在在的話語權,她們可以不依賴男人也能好好生存,有能力可以使她們活得很快樂。

堕胎沒有什麼可恥的,當母親和環境都沒有準備好迎接一個新的生命,那麼她有權拒絕這個小生命的誕生,這是婦女與生俱來的權利。本片中的男性不是渣就是爛,标志性的宇航員,他的角色演繹得不可謂不絕,多重複雜性疊加下的人格極富有魅力,真的很難想象能在如此巨大的時間跨度上依然還能有偶然的愛的産生。

奧羅拉時隔多年敲開了宇航員家的大門,提及幾年前的飯局邀約,他與奧羅拉的短暫愛情并不能使他放棄衆多女性。他依然徜徉于衆多美女中間,不會為單一一個女人作停留,分手也永遠不會主動提出,這樣的男人在男性視角看來就是罪大惡極的存在,也是女人的噩夢。

女人是愛組成的生物,她們來到世上就被父母的愛填滿,随着她們的長大,所接觸的生活方方面面都會把愛分享給她們,直到她們相遇到渣男和資本家。前者索取,後者無情。許多微妙的細節值得稱贊,塑料姐妹情誼在病床上的補妝展露無遺。

其實我覺得這部電影中充滿惡趣味,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電影中處處隐藏着對美國精緻利己中産階級的諷刺,他們男男女女不停出軌。丈夫給白天遇到的每一個女人抛橄榄枝,而女人們接橄榄枝,兩相所需就完成了配對,之後就是找地方辦事了。這樣的社會整體環境中,他們口口聲聲教育孩子們,他們怎麼有的臉噢!

上梁不正下梁歪,這也能從大兒子身上看出端倪,他畢竟比小兒子大,感受到他們家庭中發生着什麼,他知道她的母親有着什麼秘密。

艾瑪在病床上說了兩句話:“對女孩子們好些,因為她們會對你們很重要。”“别假裝你還恨着我,這樣做很愚蠢。”母子間就這樣結束了告别,或許多年後他們長大成人,會逐漸把母親的樣貌遺忘,或許同樣被這個社會改變得身不由己,回過頭看曆史,總會有所新的發現。

這部電影中這對母女之間的感情主線由淺入深,緩慢的叙述節奏使得各角色表演擁有了縱深,一張一弛下,一個家庭的生活圖景有了立體感官。

這部八十年代的美國電影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