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舅公對應維新志士在黑石的沖擊下,借用黑石的力量(器物與科技)進行改革,建立了西方科學日本内核的近代國家。
呈現在主角和觀衆面前的這個世界是一個行将崩潰的世界(1940s),對應的象征是(學我者死。第一次西化失敗了,隻學西方器物隻會招緻毀滅,如何将西方器物與日本精神結合好是個困難的話題,顯然上一次并沒有結合好)的金碧輝煌的西式的理想國大門,内部卻是日本祭祀文化的石頭。
對應着神權上的天皇國體論,政治上的藩閥遺老,行政上的技術官僚,器物上的西方科學,策略上的政教分離。
但是這樣的架構有問題。天皇制是近代日本的國體,這個國體有君主制和立憲制的一體兩面,如果立憲民主失敗,激進軍官就會選擇君主制,但無論是誰,都必須通過天皇才能實現最終理想。
因此理想國走向法西斯的日漸毀滅實則太舅公在設計國體上的必然結果,立憲→君主是日本近代政治史的基本脈絡。因此,太舅公指望具有維新傾向血脈的後裔繼承他的遺志,将他失敗的國家建構繼續下去,不能讓法西斯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家夥繼續禍害下去。
但軍官知道維新國體的秘密後大吃一驚,打算竊取最高權柄蠻幹。
但立憲民主不能解決的,法西斯同樣不能解決,于是短短四年間的軍部獨裁後,他們也失敗了。
主角還是沒能繼承太舅公的遺志,因為維新日本已經走完了他的曆程,壽終正寝。
于是作為革命與曆史的理性的化身的象征日本普羅大衆的青年男女主角回到他們自己當下的世界,戰争結束了,日本進入民主時代。主角們沒有選擇用太舅公的方式,即繼續用天皇制的權柄進行沒有希望的理想國建構,
而是決心用他們自己的力量,也就是民衆的力量,去建設戰後日本,這也是戰後日本民主的選擇,正對應丸山真男比起帝國的實在,更願意選擇民主的虛妄。某種程度上作為戰争親曆者與戰後建設者的主角,用曆史的和平與繁榮證明了政治上從天皇制到民主制這一選擇的正确。
那麼,曆史又走到了似曾相識的今天了。面對同樣來自曆史理性那莊嚴的發問,“你想活出怎樣的人生?”
今天的青年們能承擔得起革命理性的沉重使命嗎?
參考:商兆琦《無責任的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