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中每一個定格的畫面都深得我的喜愛。印象最深刻的是阿雲在月台等待阿遠的特寫鏡頭,一剪秋水眸似萬言,所有青澀、美好、遺憾都融到了裡面。

鏡頭在叙述言語之外的語言,這在展現台灣農村面貌的時候尤為明顯。坐在水泥樓梯上的一家人、窄小的道路上小孩子的嬉耍、阿遠家的大鍋竈廚房,還有阿公與阿遠爸爸交談的場景,縱深的鏡頭,一明一暗的光影;阿遠與在地裡翻蕃薯藤的阿公,阿公重複了兩次的話:種番薯比種高麗參難。定格的鏡頭呈現一種極美的視覺構圖,我們聽到了人耳之外的聲音,這就叫視聽享受吧。

“啞巴”阿遠與弱弱喃喃的阿雲,青梅竹馬的初戀,從國中畢業後相繼到台北務工,接着阿遠當兵與阿雲異地難守,阿雲與朝夕相處的郵差成婚。艱難困苦、貧窮窘況與男女年少的愛情雜糅在一起,和作一團,讓人一口氣咽了下去。

除了青春初戀的淡淡傷感,影片似乎還在傳達兩岸的鄉愁。看久了我們會發現,台灣的農村和大陸的農村相差無幾,隻不過導演将視覺色彩趨近于日本電影裡慣有的風格。再聯系阿遠當兵時,連裡遇到從廣東來的、遇海難的漁船,連裡的士兵紛紛把自己心愛的物品送給他們,我想這份熱情不是簡單的遇到陌生來客的欣喜,而是對大陸同胞的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