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中,代表着理想自我的歌手未麻一直是輕盈的,靈動的,但這個光鮮亮麗、純潔、受人喜歡的自我依然是外在标準的産物(“沒人希望你……”“人們希望的隻是……”)。

有意思的是,影片中的理想未麻始終與現實人物重合,不管是未麻狂人還是經紀人。他們與理想未麻有着同樣的追求,做着同樣的事情。在這個意義上,理想未麻的現實附身仍然體現了這個理想人格不是未麻自己生發而來的,而是由更大的社會外在所建構的。

因此,當演員未麻不再純淨,社會評價走向負面,便直接與這個理想人格相背離了,在經曆完全相反的自我構建後走向自我的崩潰。

我認為影片的主題中集中在對“自我”的探讨,而好的自我必然是在與外界互動中逐漸構建起來的,是開放的、流動的、豐富的。現實中,演員未麻崩潰一大原因,正是她的(理想)自我是固定的、封閉的。當現實未麻開始懷疑,“她可能才是真正的未麻”“是我深埋在心底的另一個我”“擔心另一個自我自動起作用了該怎麼辦”的時候,這個理想自我其實已經與她當下的情景自我相矛盾了。

因此,在與外界的互動中構建起理想自我,是合理的,但是對于它的執着和保衛未必是對的,也許反而會讓現實的自我陷入混亂。

(另外,我們對他人的理解其實也是結合了自己的理想而設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