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内含大量劇透
昨天看完了《靈籠》第二季,本來期待着和第一季一樣緊張刺激又燒腦的觀看體驗,但卻意外發現了很多創作團隊夾帶的私貨,一些無法忽視的軟色情情節。

看完第二季,我認為如果沒有這些軟色情,我應該會給這部動畫打五顆星,四顆星給龐大的世界觀和制作精良的動畫、敬業的cv老師們,一顆星鼓勵國産動畫繼續發展。

但身為女性,無法對這些軟色情視而不見,因為這些情節既是對《靈籠》這部動畫已經構建起來的世界觀的破壞,也是對女性觀衆的蔑視。

接下來我将盤點《靈籠》第二季中,無法忽視的軟色情情節,以女性視角解讀這些情節的不合理性,以及這些軟色情是如何破壞《靈籠》所構建的世界觀的。


1.第一集23:40,荷光者梵蒂和随影(原塵民4068)發生沖突,荷光者梵蒂看不起塵民出身的4068,認為他無法去生态核心區帶回馬克,随影提出将炸彈裝在馬克小隊成員的脖子上,這裡有個鏡頭,荷光者梵蒂拖着炸彈的項圈在桌子上,鏡頭跟着炸彈走,但是荷光者梵蒂的衣服側面是裸露的,接下來創作者更是安排了荷光者梵蒂側坐在桌子上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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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随影說到“那時候我就摘下你的面具,看看下面是張怎樣的臉”,在“看看下面”這句台詞時,鏡頭跟着随影的視線搖到了荷光者梵蒂坐在桌子上的屁股上,鏡頭語言非常清晰地表達了,随影想看的不是面具下面,而是荷光者梵蒂的下半身,所以荷光者梵蒂憤怒地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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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随影伸手去拿荷光者梵蒂身邊的青蘋果,非常輕佻地說了一句“等着我”。順便帶了荷光者梵蒂屁股的特寫。一個油膩猥瑣男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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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這一段是想展示4068是自卑與自負的完美結合體,所以升級成為上民後嚣張狂妄,想展示上位後的狂妄可以用欺壓人的形式去展現,但性欺壓是絕大多數情況下都針對女性的。第十話随影和4277在一起的情節足以證明創作者是想創作一個複雜立體的人,既想向上攀爬,也有身為人的溫情,不能算純粹好人也不能算純粹壞人,但是隻敢用性壓迫這種形式展現他的狂妄,足以說明他的媚上欺下,隻能讓人覺得他是個十足的賤人。

第二,在三大法則嚴格執行的燈塔,公然性騷擾,鏡頭語言指向女性下半身,不是破壞了《靈籠》創作者所塑造的“三大法則嚴格執行”的氛圍了嗎?不能有情感波動,但是可以有欲望,去騷擾他人?查爾斯領導的光影會是這樣宣傳的“光孕衆生,衆生随影;光滌吾魂,影庇吾體;以道制欲,樂而不淫;甯殘體膚,不棄光影”,其中的“以道制欲”就是以道德規範約束個人欲望,因為在燈塔,有基因劃分,需要繁育出基因高級的後代,才需要約束個人欲望,随影作為查爾斯的親信部下出任獵荒小隊隊長,但是卻公然違反光影會的宣傳口号,這并不合理。

第三,創作者的鏡頭語言、情節設計以及荷光者梵蒂的服裝設計都無一不體現了,創作者極強的媚男意識,随影從塵民變成上民,又可以調戲衣着暴露的荷光者梵蒂,是一個非常好讓底層男性觀衆代入的爽點,“本來什麼都不是的人突然變成了獵荒者隊長,還可以調戲戰力強大的荷光者梵蒂,但因為荷光者梵蒂穿得太少,也不能算我調戲她,應該說她投懷送抱才對。”創作者給男性觀衆制造了這樣的爽點,既滿足了他們對權利和地位的渴望,又為他們的道德免責,畢竟是荷光者梵蒂衣着不整“勾引”自己的嘛。而荷光者梵蒂,在這兩季裡好像就沒看到她有什麼實質性作用,身着暴露的服裝走來走去,是給男性觀衆意淫的工具嗎?根據性感台燈測試(該測試于2012年由漫畫家凱莉•蘇•迪柯尼可提出:如果把作品中的女性角色換成一個性感台燈,而整個故事情節不受影響,那麼這部作品就是有問題的。),把荷光者梵蒂替換成一個性感台燈,劇情好像也是不受影響的。



2.第七集16:55,白月天出場,和白月天的照片一起被看到的是兔女郎和泳衣女郎的照片,還伴随着一聲銷魂的女聲“啊~”,還借着夏天來的口“展示”了白月天收藏的動作片,色眯眯地問“這麼多動作片,你看得完嗎?”,白月天表示:“我不僅能看,還可以用傳感器模拟真實體驗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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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設計真的有必要嗎?下三路的段子太低級了,第二集夏天來就色眯眯地問有沒有“動作片”,真的需要這麼多展示男性性欲的片段嗎?沒有下三路是不會寫搞笑段子嗎?但是一分鐘之後白月天那個“顯臉大”的段子就非常好笑,這說明創作者是會寫正常笑話的不是嗎?所以出現無意義的下三路笑話時渴望通過這些來和男性觀衆獲得共鳴是嗎?

3.第十集21:00,森格團隊在有一個人因為畏懼噬極獸而選擇開槍自殺後,讨論戰後的獎勵,也算是一種苦中作樂,鼓勵自己面對兇狠的噬極獸,希爾達問“司令,要是這回守住了,我們能不能天天吃牛排啊?”森格對面的紅帽子城防軍說“我不像她就想着吃,要是這次戰鬥您不小心壯烈了,您的位置,能讓我給您續上嗎?”到這裡為止都是苦中作樂的調侃,但是接下來話鋒一轉,問起希爾達對面的奧蘭德想要什麼,奧蘭德看向對面坐着的希爾達“希爾達,如果這一仗打赢了,我想看看你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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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希爾達潇灑一笑“别光看呐,打完仗,晨曦大廳見。”上民食堂響起一陣起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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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格說:“回頭我一定親手把你倆送上火刑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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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在說到戰後獎勵,希爾達想要的獎勵是“天天吃牛排”,紅帽子城防軍想要的獎勵是“森格犧牲後城防軍總司令的位置”,都沒有問題,而奧蘭德想要的獎勵居然是“看看希爾達的身體”,把希爾達的身體和牛排、城防軍總司令的位置放在一起當成戰後獎勵,這是物化女性身體的說法。“牛排”和“總司令位置”都是可以被分配的,但是女性身體不可以被分配,因為女性不是資源。

可能有人會說希爾達也同意了啊,還說要去晨曦大廳,說不定人家兩個人互有好感,有你什麼事啊就替希爾達覺得被物化了。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點,希爾達的回應也很有問題,就算他們是兩情相悅,把“看女性的身體”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來,不也是很不尊重女性的做法嗎?如果奧蘭德真的愛希爾達,尊重她,就應該私下和她說,等結束了這場戰争,我們都還活着,我們就相愛吧。所以這裡改成奧蘭德深情地忘向希爾達,什麼都沒說,希爾達害羞地低頭,躲閃着奧蘭德的眼神,會更好地傳達他們之間的感情。

而希爾達的回應真是一種男性理想中的女性的做法,面對大庭廣衆下的“騷擾”,她灑脫地邀請奧蘭德去晨曦大廳,創作者是真的覺得這樣的女性很灑脫才這樣寫的嗎?還是在為男性性騷擾的事實免責呢?不妨想想,就算希爾達和奧蘭德相愛,但是希爾達面對奧蘭德的騷擾表示不開心,會是怎麼尴尬的場面呢?潇灑的女性不該“掃興”,要“接受”這些騷擾,這就是創作者們對于女性的期待了。

中國人是含蓄内斂的,在公開場合說出“想看你的身體”絕對是性騷擾的一種,然而創作團隊以“舊社會文明覆滅”為擋箭牌,塑造了一些并不真實的女性角色滿足自己的幻想。還是那句話,塑造了不自然的角色,不代表角色本身,而是代表了創作者的思想。即使《靈籠》的世界是文明覆滅的,創作這部動畫的人可還是活在文明社會裡的。

去晨曦大廳執行繁育任務在第一季是多麼違反人性、令很多人痛苦的事情,因為晨曦大廳是根據基因劃分、為了孕育基因強大的後代而存在的,在這裡不論男女都是生育機器,而非正常的人,都是被忽視了感情,被抹除了人性的。但在第二季的這段故事情節中,去晨曦大廳執行繁育任務的痛苦性被消解了,變成一個單純的男歡女愛之地,甚至不需要根據基因分配,誰都可以随意提出來跟誰去晨曦大廳,靈籠創作者鋪墊了兩季的違反人性的三大法則的壓抑氛圍蕩然無存,這是創作者為了夾帶私貨,自己把自己塑造的世界觀推翻了。

在一片起哄聲和戰争前苦中作樂的歡笑聲中,森格說“回頭我一定親手把你倆送上火刑台。”這句話讓人回憶起紅蔻的死亡,這樣殘酷的事情居然是在一片歡聲笑語中被說出來,被這麼輕飄飄的,好像從來沒有那些為三大法則送過命的人一樣。燈塔的壓抑性在第一季被塑造,讓觀衆揪心,又在第二季被創作者們親手推翻,讓我感覺第一季掉的眼淚都成了笑話。

在後面的劇情裡更是設置了奧蘭德英勇犧牲的高光時刻,給他鍍上了一層“英雄”的光環,使得奧蘭德在餐桌上騷擾希爾達的橋段看起來沒有那麼猥瑣。



4.第十集23:00,鏡南來找弗林博士,請求他幫助突破人腦和克洛托神經信号不匹配的瓶頸,弗林博士提出了三個條件:“第一,摩根關了我十幾年,讓他到這兒來給我道歉。第二,讓查爾斯下台,我要當城主。這第三,你去律教所申請,和我到晨曦大廳完成繁育任務。”說到“你去律教所申請”時,弗林博士還站在鏡南身後,努力嗅她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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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弗林博士的條件,鏡南大笑着回應:“第一,老城主現在連你是誰都認不清,肯定沒法兒來跟你道歉。第二,你要當城主,隻要寫一份申請,查爾斯審核通過,你就能立刻上任。第三,要去晨曦大廳,您已經嚴重超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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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博士提出的三個條件,第一個是道歉(可以理解為複仇),第二個是城主(可以理解為權利和地位),第三個是和鏡南去晨曦大廳(也就是性),和希爾達那個片段一樣,靈籠的創作者們再次把女性的“性”物化成和物品工具一樣的東西,可以随便拿來“交換”,這是嚴重物化女性的行為。

然而從希爾達和鏡南這兩個片段中都可以看到,男性最渴求的東西,希爾達片段中提到了“牛排,城防軍總司令位置和希爾達的身體”,弗林博士則提到了“道歉,城主位置和鏡南的性”,後兩者都是重疊的,這揭示了男性最渴求的東西是“權利地位和性”。

而鏡南的回應也頗具深意,面對弗林博士的性騷擾,她并沒有憤怒,而是說“您已經嚴重超齡”,面對性騷擾者,強調對自己的傷害并不能使對方悔改,而是要強調能讓對方最受傷的地方——對于男性而言,就是年齡和性功能。

但讓我感覺不适的是鏡南的态度,她面對性騷擾,她竟然大笑,輕快地說出弗林博士超齡,無法前往晨曦大廳的現狀,這樣的女性角色讓我感覺恐怖,就像“不掃興”的希爾達一樣讓我感覺恐怖,面對冒犯沒有絲毫不開心,也不懲罰對方,讓我感到像一隻撓人的小貓,而非一個強大的女性。讓人不禁想問一句,難道燈塔上的世界,也是男權社會嗎?希爾達和鏡南,也是被男權社會規訓到失去“憤怒”的女性嗎?



《靈籠》創作者本可以通過第一季對燈塔“三大法則”嚴肅性和壓抑性的鋪墊,結合第二季第1、2集龍骨村地面的美好生活,展現強烈的對比,駁斥燈塔這種在末日中還要根據基因分級,壓抑人性,不團結人類的做法,但創作者們在第二季中通過人物台詞對“晨曦大廳”、“繁育任務”、“火刑台”等塑造燈塔嚴肅壓抑氛圍的事物的調侃,使得第一季所塑造的燈塔嚴肅壓抑的氛圍蕩然無存,“晨曦大廳”不再是人失去人性、成為生育工具的代名詞,變成了單純男歡女愛的場所,使得燈塔壓抑人性的氛圍和龍骨村愉快互助的氛圍沒有了對比,這就是《靈籠 第二季》世界觀崩壞的開始。



為什麼說《靈籠》有了軟色情情節就是世界觀崩壞呢?
首先,現實社會中大部分國家都是男權社會,有着或明示的、或隐形的“男尊女卑”思想,但燈塔上并沒有性别矛盾,加之舊世界文明覆滅,燈塔的前身又是監獄,燈塔上的人連婚姻制度都不了解,在末日背景之下下意識團結一切力量抱團取暖,忽視了一切矛盾,非常正常。甚至在頒布“三大法則”之前,燈塔都不分上民和塵民。也就是說,在頒布“三大法則”之前,燈塔很有可能是一個為了在末日背景下生存下去的、下意識抱團取暖的家園,忽視一切歧視,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包括女性力量。

然而為了緩解糧食供給危機和優化基因,頒布“三大法則”,有了上民和塵民之分,這是最主要矛盾,也是創作者給燈塔制造的沖突點。然而即使分出了上民和塵民,第一季也并未展現性别矛盾和“男尊女卑”思想,不管是獵荒者還是燈塔的各個領域都可以看到女性的身影,她們活躍在各個崗位上奉獻自己的一份力量,這個時期女性是不會被看輕,更不會被騷擾的。

然而到了第二季,卻屢屢出現燈塔上男性騷擾女性的台詞和情節,第一集中,獵荒者指揮官随影騷擾執法者的荷光者梵蒂,第十集中,城防軍奧蘭德騷擾城防軍希爾達,第十集後半段,弗林博士騷擾鏡南,全都是發生在上民之間,并不是上民和塵民的沖突,而是性别的矛盾。也就是說創作者在第一季創造的上民塵民的概念,在第二季并不運用來創造沖突點,而是用性騷擾的形式憑空呈現了不應該存在的性别矛盾。使得燈塔從第一季那樣的末日團結一切的人類力量變成了一個平平無奇的、冠以末日背景的男權社會。

創作者的不自洽在于,第一季想寫的燈塔是一個團結一切力量,不惜閹割情感也要活下去的存在,但是第二季“登味”冒出來了,明明還沒解決末日危機,用基因歧視一批塵民還不夠,連基因好的上民女性都要騷擾,她們很多人可在燈塔上擔任重要的職位,萬一她們不堪騷擾選擇罷工怎麼辦?這個自然不用擔心,因為創作者們精心設計了“不掃興”的女性角色,除了荷光者梵蒂對4068的騷擾展露出不悅之外,希爾達和鏡南并未對性騷擾有什麼太大的反應,然而在《靈籠》的世界裡,荷光者梵蒂是個冷酷的執法者形象,而希爾達是為了保衛燈塔而犧牲的戰士,鏡南是尋求拯救燈塔的辦法不惜犧牲自己的英雌,也就是說在《靈籠》的世界裡,正面女性角色都不會因為性騷擾而感到不滿,這就是《靈籠》創作者塑造的女性角色,能“開得起玩笑”,還能踏踏實實為燈塔做事,甚至自我犧牲。

軟色情更是創作者讨好男性觀衆的手段,在荷光者梵蒂以及提到“晨曦大廳”的所有片段,彈幕像瘋了一樣刷屏,在奧蘭德作為英雄慷慨就義的時候,彈幕還在刷“去不了晨曦大廳了”,把一個世界觀宏大的故事降格成褲裆裡那點事,這就是創作者想看的觀衆的反應嗎?

再來說一個貫穿兩季的女性着裝問題,荷光者的衣服大家應該都很熟悉,不需要貼圖了,這件衣服大緻很像旗袍,身體前後各一片,但如果哪件旗袍的側邊開叉到這麼高,估計要被罵死吧,這樣一件放在現實社會中都會被人說是“擦邊”的衣服,居然在末日背景下一個嚴肅的執法者身上看到了,第一集側坐在桌子上的時候,幾乎整個屁股都要露出來了,如果讓身着這樣衣服的人去做執法者,法律還有嚴肅性可言嗎?其次,為什麼荷光者梵蒂要把臉遮住呢?我合理猜測,這是為男性觀衆留下意淫空間,更是把荷光者梵蒂的身體降格為一件隻供欣賞的物品,她的臉長什麼樣不重要,她說的話也不想聽,隻要身材好能讓人意淫就可以了。但為什麼荷光者梵蒂是唯一一個對性騷擾展露不悅的女性呢?還是我之前說的,荷光者梵蒂是一個很高傲的執法者,4068和荷光者梵蒂的沖突就是為了制造男性觀衆的爽點,女性對男性的折辱展現出不悅,反而讓男性有了“小人得志”的爽感,所以她“被允許”展露不悅了,這也是男性意淫中的一環。然而荷光者梵蒂雖然展露不悅,到底也并沒有對4068有什麼實質性的懲罰,“被騷擾但卻無可奈何”的女性,這也是創作者創造出的一個媚男環節。

其他的女性角色雖然沒有荷光者梵蒂穿的衣服那麼暴露,但是大部分女性穿着高跟鞋,且不說高跟鞋在文明覆滅的燈塔存在究竟合不合理(畢竟前身是監獄,監獄也不應該有高跟鞋存在),讓荷光者梵蒂穿着這樣的衣服,讓其他女性角色穿着高跟鞋,她們如何戰鬥?高跟鞋和荷光者的衣服一樣,都是更凸顯觀賞性而弱化攻擊性的存在,是不應該存在在末日分分鐘喪命的時候的。也就是說,我沒有在創作者讓女性角色穿的衣服上,感受到任何末日危機的緊迫感。



最後聊一下《靈籠》這兩季的女性人物塑造,《靈籠》第一季是在2019年開播,當時的主角團裡有一衆優秀女性角色,例如冉冰,鏡南,艾麗卡,佩妮,傑西卡,嘉莉,她們性格各異,立場不同,但毫無疑問她們都展現了自己獨特的人格魅力。但随着冉冰的犧牲,她淪為了托舉馬克的工具,她開始沒有自己的故事,隻為了成為馬克活下去的希望而存在,她開始活在回憶裡。

第二季的麥朵也是如此,創作者們給予一個女性許多優良品質,她們和主角馬克的感情線,不過是讓她們死後,馬克可以擁有複仇的動力,這樣這些女性角色就成為了推動劇情的工具人。(有個名詞叫做「冰箱裡的女人症候群」(Women in Refrigerators Syndrome),代表女性角色必須被殺、被砍、被虐待、被性侵等等,來讓男主角憤慨、振作,去完成英雄該有的使命,成就自己的天命。這個詞彙源自于1994年的一期《綠燈俠》漫畫(Green Lantern Vol. 3-_54),主角凱爾回家驚見女友被殺了,并且被塞進冰箱裡。這背後隐含的概念是:由于編劇預設女性角色存在的目的,隻是為了驅動男主角去做某些事。而讓女性角色死亡,是最強大的驅動力。所以幹脆讓男主角生命中的重要女性死亡,以“死”直接定義她們的存在。除此之外,編輯不想花任何力氣去塑造這些女性的個體性。)

而沒有變成男性角色複仇動力的女性角色則淪為性感台燈,她們存在的作用就是被調戲,即使被調戲也不憤怒。

《靈籠》第一季在2019年開播,第二季在2025年開播,本來在當下“女性主義思潮”的影響下,《靈籠》應該創作出更真實立體的女性角色,但《靈籠》卻大退步,出現了非常多的軟色情情節,不得不說創作者的思想很大程度影響了創作,即使寫的是一個封建時代的故事,擁有性别平等意識的創作者也總有能力讓這個故事和當下時代的思想相呼應,和當下時代的人産生共鳴。就算寫的是一個科技非常先進的末日故事,思想封建的創作者依然可以把它寫得連現代人都覺得封建。《靈籠》的創作團隊雖然能夠想象末日的景象、先進的科技、複雜的人性,錯綜複雜的關系,卻無法想象一個性别平等的社會,這就是第二季世界觀崩壞和軟色情泛濫的主要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