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據台灣時期庶民群像。
此前不知道王童,看完之後覺得憑借此影片王導便可進入台灣導演中的第一梯隊。如果侯孝賢的作品是“風輕雲淡,工筆細描”,楊德昌的作品是“手術刀般的犀利和穩重”,王童的作品則是“不疾不徐,靜水流深,于無聲處聽驚雷”。
作為一部有曆史背景,刻畫庶民的電影。總讓我不由得聯想起《活着》,《望鄉》這些同類作品。
但不同于内陸電影黃土大地般厚重的悲痛,日本電影櫻花墜落般的決絕和凄涼,台灣電影的“生之苦”是薄霧般的,不知不覺将你籠罩。
最難忘影片中的兩個鏡頭,一個是妓館和礦區被查抄重開後的慢鏡頭,就像戲台謝幕後的另一次開場,恍若浮世繪。另一個則是結尾,導演将鏡頭從油菜花地中的戀人拉向遠山,配上出世的琴箫之聲,真有種“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的滄海桑田之感。無深厚的文化底蘊和美學品味,斷然不會采用如此的表達方式,佩服之極。
另一感觸深刻之處在于片中人物,勞累一生也不過為置五分地,和那時比起來,我們今天的生活可以稱得上是極度富足。但想起昨日研讨課上郭老師(87年出生)聊起其小時候用闆車拉糧交糧的經曆,趙老師回憶起其70年代時的夢想不過是每天一個蘋果,一杯牛奶,便覺得貧困離我們也不是很遙遠。
人生如長河,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拐彎之後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