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法國新浪潮是全球遍地開花,熱愛電影的國家好像都有自己的新浪潮,那麼意大利新現實主義就是意大利導演幾十年如一日的堅持與研磨,不斷有新的靈感迸發,比如塔維安尼兄弟,即便他們的電影表現形式在變,但新現實主義的内核始終都在。
1977年,意大利導演保羅·塔維安尼和維克托裡奧·塔維安尼(也被稱為塔維安尼兄弟)憑借《我父我主》獲得了戛納電影節的金棕榈獎,2012年,已愈耄耋之年的兄弟倆憑《凱撒必須死》摘得柏林電影節的金熊獎。在拍攝《我父我主》的時候,意大利新現實主義已漸消聲,但作為從那個熱血時代成長起來的導演,兄弟倆再次用電影體驗生命的深刻與隽永賦予新現實主義以生機。而《凱撒必須死》即便結合戲劇,仍力圖解構的價值選擇和社會诘問,比如背叛與忠誠、善與惡等,并且不失巧妙的再次向新現實主義緻敬,簡單聊聊。
非職業演員。
本片的演員是監獄的重刑犯,他們曾經十惡不赦,沒什麼表演經驗,但是在導演編排之下,他們開啟了一場跨越時空的演練。在電影裡,他們是服刑人員,但是在莎士比亞的戲劇裡,他們是意大利曆史上最重要的人物。他們用自己的人生經驗去解讀人物,戲仿人物,進而理解人生,理解藝術,正如結尾一位囚犯說:“當我第一次知道什麼是藝術,這小房間又成了一間牢房。”而在領獎台上,塔維安尼兄弟曾說:“就算是重刑犯、終身囚徒,他們仍是人。”
實景拍攝。
導演采用紀錄跟拍的方式,紀錄了一所意大利監獄的重刑犯排練莎士比亞戲劇《尤利烏斯·凱撒》的故事。采用雙線叙事的方式,建構了現實和虛構兩個空間,以彩色和黑白加以區分,彩色是現實,而黑白既是現實中的排練,同時也是戲劇空間,通過模糊現實與虛構的邊界,探讨生命存在的意義與方式。有意思的是,每當你覺得你看的是一出戲的時候,導演都會穿插一個帶着提示意味的影像符号,比如監獄的全景、身上的号碼、床上邊的照片等等,以此提醒這裡是現實。
新現實主義的鏡語。
首先,關于主題導演做了多重假設,從現實中來又回歸戲劇,呈現出多義的叙事結果。其次是記錄性,個人覺得本片是花絮片的祖師爺,很顯然目前仍未被超越,建議搞側拍的同行可以看看。其次是長鏡頭,印象深刻的是,既有時空輪轉,又有人物情緒,小空間大意向,既拉滿了戲劇張力又有現實況味,所以這也是拍影視劇花絮那批人無法超越的原因之一,至少在建構鏡頭和畫面的構思上欠缺了意境,可見隻有紀錄是不行的。
雖然本片的劇情不夠起伏,也不夠吸睛,但它的藝術表達非常深刻,并且能發人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