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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晚上不想去健身,正好看到了這部電影海報,所以就去找來看了。

其實前面一個小時,我真的有點犯困,因為覺得劇情有點無聊,不過後半段很明顯,父親的演技讓我覺得瑟瑟發抖,不愧是影帝級别的演技,是那種看完直呼過瘾,每個細胞都在活躍跳着迪斯科的真實震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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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認同某瓣評論裡的一句話:真正浸入式電影,深沉又輕盈,别緻又典雅。

一、父親的視角:阿茲海默症的錯亂

混淆因果、逆向交叉的叙事非常點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誰會出現…一切對白、角色皆可真、皆可假,真實無所遁尋。父親視角出現的視覺、聽覺、時間、夢境、幻想上的症狀,構成本片特殊叙事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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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之前,我從未了解過故事,但是我能看明白,其中的父親是一個患病的老人,然後一個多小時裡,很多都是父親錯亂的回憶,用了很多時間來鋪墊和渲染這種氛圍。我看了之後,心裡面很難受。

因為之前聽過一些關于這個病症的情況,就是幻覺和記憶錯亂,記不清家裡人,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喜歡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事情。

父親的症狀是逐漸加重的,剛開始還能和女兒溝通,還能在護工面前優雅地幽默地表現自己,後面就記不得吃藥,記不得時間,記不得女兒,甚至把護工錯位為是女兒的伴侶,最後記不得自己是誰,護工告訴他的名字,他還說安東尼這個名字不錯哦。

二、父親的心魔——怕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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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無論是中國還是外國,其實人思維是相通的,那就是怕給兒女添麻煩。

最開始,女兒給父親請護工,父親強烈抗拒,台詞說了好幾次,我生活能夠自理,不用請護工,還做出一系列行為逼走了好幾個護工,包括誣陷護工偷了他的手表,他想用自己的方式,說明自己生活完全能夠自理,不用别人照顧。當然,父親也有自己的自尊,覺得請護工照顧自己是因為自己不能自理,需要麻煩女兒,自己不想成為那種“廢人”,當然内心也敏感脆弱,覺得女兒想把他送去養老院,但是他很依賴女兒,不想女兒離開他。

看,這就是大多數老人的想法。

所以不難理解,出現了2次的男人,對父親言辭犀利,甚至大打出手。

第一次是一個叫做比爾的男人,他問:

“我需要一個誠實的回答,别耍滑頭,你能做到嗎?

“你還打算在這裡讨人嫌多久?”

父親這個時候不明白,他覺得這個房子是他的,房子象征着父親穩定的安全感,自我主權。

第二次,是女兒的伴侶。他問:

“我需要一個誠實的回答,别耍滑頭,你能做到嗎?

“你還打算在這裡讨人嫌多久?”

“你想繼續毀掉你女兒的生活嗎?還是希望你可以在預見的未來裡,能理智行事,是一種奢望。”

然後這個男的打了父親的臉。

父親捂着臉,很委屈說:

“上了年紀,就變得惹人嫌,對啊,我容忍不了,我覺得那太不像話了。”

我私下裡覺得,這兩個男人,就是父親的心魔。這兩件事這兩個人,我更傾向于不是真實發生的,而是父親自己臆想出來,父親的糾結情緒——

父親真實的理智的内心已經覺察到自己生病了,會給女兒添麻煩,應該去敬老院,不應該給女兒添麻煩,但是情感上又是那麼舍不得,因為他已經失去過一個女兒了,(我自己看電影猜測,把護工認成了牆壁上的畫的女孩)白發人送黑發人之苦,他現在還想多呆在女兒身邊。

所以父親在天人交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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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落葉歸根——每個人的時間都在流逝

電影名字裡有“時間”二字,影片中總是晝夜交替輪回,父親說,我有兩個表,一個在手上,一個在腦子裡,父親總是問“幾點了”,以及最後一幕父親說走也要戴着手表……反複提及說到的時間,不僅在說,老人的時間流逝,我們的時間也在流逝。

以前我們看這樣題材的片子,會想到爺爺奶奶與父母,而這一部會讓人想到自己。

父親說過這樣一句話:

“等你到我這個年紀就明白了,也用不了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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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的一生,其實都不長,請善待彼此吧,多一些關愛。

或許此刻電影裡父親經曆的,也正是不久的将來你也會經曆的。

你看最後一幕:

父親大哭着說,

“我要我的媽媽,我要她來接我,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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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誰?”——“比爾”

“你是誰?”——“凱瑟琳”

“我是誰?”——“安東尼”

父親哭得像個小孩,像回到了小時候。

“我的葉子掉光了,風雨裹着我的葉子,無處安眠”

“我已經搞不明白發生的一切了,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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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公寓裡的所有事情,我已經沒有栖身之地了。”

“但是我知道我的手表在我的手腕上,這個我很清楚,我走的時候要戴着它,如果手表沒了,我不知道,我是否能準備好去,去,去……”

父親在護士懷裡哭泣。

護士溫言軟語安慰,在一片靜谧陽光中,

結尾鏡頭搖向窗外青蔥茂密的樹葉,情緒突然凝固、一絲不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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