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東西可以探索任何它喜歡的東西,但它不應該是女權主義的。女性選擇做某事并不意味着該行為就是女權主義。由于格雷、麥克納馬拉和蘭斯莫斯的三人組,“男性凝視”一詞被附加到這部電影中。無需提及其男性作者、導演和以男性為主的制作團隊,這部電影中的女主角實際上是由男性創造的——縫合在一起并複活。是的,貝拉成熟的身體和稚嫩的心靈正是男性幻想的模闆,同樣,她對性的直接愉悅和欲望也是如此。
但如果魚眼鏡頭、從黑白到過度飽和的色彩的傾斜,以及每一個布景、服裝和道具的純粹人造,都沒有表明這是一部持保留态度的電影,那麼肯定的是瘋狂的科學嗎?我喜歡蘭斯莫斯的電影。艾瑪斯通作為制片人,一位藝術家,一個有自己權利的人,她選擇以自己設計的方式來體現貝拉。貝拉像希臘神話中殺死自己孩子的偉大人物美狄亞。它帶來了與表面機制無關的豐富内容,展現了一個性自由的女性的願景,她無所畏懼,沒有負罪感,沒有負面後果,滿足自己的欲望,完全沒有意識到猶太基督教或父權制的恥辱。我在想這部電影如何将制作設計與鏡頭放大和壓縮空間的方式混為一談。自從《公民凱恩》之後,我就沒再有過這樣的沖動,其中的黑白圖像充滿了狂妄自大和羞恥感。可憐的東西正在呼吸,這就是人們對貝拉的喚醒和她的生命的感受。這是一部關于女性快樂的電影,其中的男人就像被丢棄的避孕套,古老交易的遺物,更專注于權力而不是快樂。這就是《可憐的東西》中看起來如此現代的東西。它對動物能量及其釋放最感興趣。它說:“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們人類可能不得不成為感覺機器?這不正是我們一直以來的努力方向嗎?别的事重要嗎?”
電影讓我們對特效産生了強烈的狹隘性。在這種能量下,我們可能會擺脫許多主義——甚至女權主義和人道主義本身。為什麼這些東西不值一提? 我認為這是因為我們開始意識到電影不再是二元的了。這可能比扮演安娜·卡列尼娜的命運更渺茫,但貝拉想要這麼做,我們理解電影是如何讓她實現這一目标的。愛瑪斯通的表演堪稱傑作,完全沒有虛榮心和自我意識,配得上所有獎項。但這不是女權主義。這部電影所傳達的信息顯然是個人發現和免于羞恥的自由。隻是到了 2024 年,我們不會相信女性享受性愛是令人震驚和驚訝的了。女權主義是觀察世界的鏡頭。正如階級分析或圍繞《可憐的東西》中對殘疾的描述進行的讨論一樣。她學會以這種自由的方式在世界上行走的方式令人鼓舞,但如果她不富有并在上流社會圈子裡奔跑,她會被允許同樣的自由嗎?接受貝拉在所有人身上的一些非傳統行為會是什麼樣子,或者她隻是代表了可以接受的差異面孔?所有這些辯論和鏡頭當然都屬于社會政治的範疇,但這是我看完電影後留下的問題,而不是我發現的答案。《可憐的東西》不是一部女權主義電影,但女權主義本身并不是一個我們可以巧妙地分配給反映我們道德價值觀的媒體的形容詞。我甯願看一個混亂、複雜的叙事,讓我們思考我們自己的世界,也不願被灌輸一個完美的女權主義寓言。
正如貝拉一樣,我們每個人都是一場變幻莫測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