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特》是我第四次接觸卡拉克斯,我帶着目的性去接近這部片子——搞明白卡拉克斯的電影為什麼奇怪。

我這樣說服自己:卡導想擁有屬于自己的馬戲團。

《安妮特》和《壞血》都帶有很重的傳統結構設計。《壞血》更為有靈性。《安妮特》的成熟使這個片子多了些尋找的樂趣。

1.片内大量的重複的歌詞除了刺激觀衆的感官,還暗示着命運的重複(其實沒有那麼誇張,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表述更為确切,指安妮與安妮特的交替以及發生在舞台上和腦子裡的謀殺以及與各國女子的風流事在現實中重複的發生)。

2.片内有三處與觀衆的對話(開頭那一處更為有趣,融合了電影和現實)增加了遊戲的體驗感,就像麥克盧漢對遊戲的評價一樣,這樣的設計更容易讓觀衆進到電影并且參與這場婚姻的遊戲。最後一處類似于彩蛋的“劇終”使電影具有了一種舞台感,所有工作人員到台前謝幕,很浪漫。

3.安妮手旁咬了一口的蘋果,我沒有刻意想到伊甸園裡的禁果,而是轉了一個彎想到試驗男主的Adam Driver。

尋找的樂趣并不能讓我對這部片子有過高的評價。對于我個人,一向喜歡舊酒放新瓶子的卡導這次并沒有玩得很出彩,《新橋戀人》和《壞血》俗氣的故事正是配有卡導專屬的設定才神奇起來,而《安妮特》這次的設定并沒有使眼前一亮。

卡導另外還有兩點很神奇,第一就是他的片子邏輯結構看似的随意性,有很多情節到底看不出來是他有意為之還是自然而然出現的。另外很重要的一點,也是能使卡拉克斯建造馬戲團的根基:卡導喜歡反着來,讓自己的角色去扮演演員。《神聖車行》裡扮演各種生活參與者的奧斯卡、《新橋戀人》裡表演雜技的亞曆克斯以及《安妮特》裡的喜劇和歌劇演員。這樣的設計配上卡導一直喜歡的猴子和猩猩,以至于觀看他的片子老是會想到小時候過年來縣裡巡演的馬戲團。過了十多年,那個馬戲團再也沒有回來。但卡導不會,看完《安妮特》,我就開始了對下次過年的期待。